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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二狗子这么一说,对他的事,有点兴趣了——感情这二狗子说他破财,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啊?不过我心里想想,也了然了……二狗子是一个外表憨厚,其实内心很精明,甚至有点狡猾的人,他不傻,很多事,心里明镜儿似的,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怎么会到我的纹身店里来胡说八道,给自己跌份呢?我问二狗子:那第二起车祸,怎么发生的?二狗子跟我讲,说第二起车祸,更加古怪了。当时大货车从新疆那边,运了一车棉花回来。新疆的棉花,质量很好,从新疆运一“后八轮”到闽南,运费得五六万呢,一车棉花得二三百万,可半路上,那车自燃了,货毁、车烧、人亡。货车在装好车出新疆后,穿越一段长达五百公里的无人区的时候,那货车……直接爆炸了。车子自燃?我问二狗子:大货车自燃的多吗?“真不多。”二狗子说那大货车,尤其是拖棉花的“后八轮”,那都全副武装呢,可以说,这个车的前后左右,都装上了钢铁挡板,车子的上面,盖着石棉布,油箱在车子的底下,用的是分离式的设计。他跟我说——如果货车的油箱有自燃的情况,那首先,油箱就会爆炸,然后直接和车体分离。那自爆的油箱,就算有火星子溅射,也穿不透厚厚的钢铁挡板和那顶上盖着的石棉布。二狗子说:你说这事怪不怪?我想了想,问:车里死人了吗?“死人了……车里的驾驶员和副驾驶员,都死掉了。”二狗子说:全部是活活被烧死的。接着,二狗子还趴在我耳边说:对了……这事里,还有特别诡异的地方,我最后再跟你说,咱说说第三起事故。我抬了抬手,让二狗子继续讲。这时候,仓鼠递过来两杯茶,二狗子接过一杯,喝了个一干二净。要说二狗子真是实诚人,我这里的茶叶,也都是普通茶叶,他喝得这么爽快,丝毫不做作,只能说明这人不忘本,赚了大钱,生活依然节俭,不和很多暴发户一样,赚了钱,就开始学着“有门子的人”——搞文玩、搞茶道、搞摄影,非要把自己武装成一个文化人,一个有门子的人。二狗子继续说:我跟你说哈……第三起事故,就发生在三天前,这次没有赔钱,却出来了特别大的怪事。我问什么怪事?二狗子说:从湘西装车,拉的是一车“红叶石兰”苗木,你知道最后拉回来的是什么吗?我问二狗子,拉回来了什么?二狗子说:苗木一根没见着,拉回来了一车“棺材”,石头棺材,老沉了。啥?我端着茶杯的手,有点抖——拉回来了一车棺材?“那可不。”二狗子整个人都在哆嗦,说那棺材上面,全是血水,他们开棺材看过了——棺材里面,尽是尸体,保存良好的尸体。我立马问二狗子把那些尸体怎么处理了?他说这些尸体,还能怎么处理?报警?他们不敢……这一车尸体,怎么说得清楚?如果报警了,人家直接强摁头,说这车尸体,就是二狗子搞的鬼,还不抓进去判个几年?要是人家再安个罪名——盗墓?你怎么说?盗墓这罪行,放在现在,那可不轻。所以,二狗子当时见了棺材,立马找了一些心腹,先把棺材,弄到了仓库里面去,然后他给了司机一笔封口费,让他对外就说这车棺材都是剧组的道具,不是真正的血棺材。哎哟!我看二狗子这事,很有点玄乎啊。接着,我问二狗子:那你找我……干啥?二狗子这才趴我耳边说:什么流年,什么破财,我压根也不信,现在我感觉我沾惹上什么东西了,这两天,我让我的车队,全部停工,怕继续搞下去,还有更大的事出现。他说他这几天,首先花了一大笔钱,请人去问清楚那棺材和里面尸体的来历,一方面,又托人找关系,找能解决这事的高人。他使了大价钱,找到了李向博,又通过李向博,找到了我。我是说“二狗子”怎么可能是李向博介绍过来的,我博哥虽然仗义,可身份说白了,也就是社会大混混。一个混子,再牛逼,也认识不到二狗子这样的土豪。我点点头,算是彻底摸清楚了二狗子的事了。二狗子说他知道我的阴阳绣很灵,事如果是招惹到了什么东西,那就纹个阴阳绣镇一镇,如果实在镇不住,至少得让他分析分析——这事,他到底惹了什么东西。最后,二狗子还说了一个承诺,他说:兄弟,说句实话,我有钱,这事闹得太大了,我损失也很大,所以,我不怕使钱,这事如果你帮我办成了——我的感谢,一定非常有分量。我还没说话呢,二狗子环视了一圈我的店后,说道:你是高人,俗话说得好,荒山不住猛虎,浅水不养蛟龙,你这么小的店,对不上你的手艺,这事如果成,你帮我摆脱这次的危急,就咱们市中心三元里街的十字交叉口,我给你投资,给你开一家正儿八经的“阴阳绣馆”。市中心三元里街的十字交叉口是什么地方?这是咱们市里,最好的地段,在那儿开个店,没个四五百万的储备资金,店开不起来,一个小门脸,一个月租金就得七八万,开个比我这店规模还大的纹身店,那一个月租金估计得到三四十万去。二狗子好大的手笔啊!我咬着嘴唇,依旧没说话。这时候,二狗子有点不耐烦了,问我:兄弟,你是担心我到时候不守承诺不?我不吹牛,和我二狗子合作过的客户,哪一个对我不是竖起大拇哥?咱一口唾沫一口钉,话说回来,你也不知道我这些天损失有多大。二狗子跟我讲,说他的车队,做的就是牌子,就是一个良心牌子,从来不出事——给客户一个安心。现在连着出了两起人命车祸,又把客人的苗木全部弄丢了,拉回来一车棺材,现在,很多客户已经不是很信任他二狗子了,出海货的走货量,也小了不少。如果这事不解决,用不了多久,二狗子的牌子,轰然倒塌,那他是真的要破产了。我拍了拍二狗子的肩膀,说:狗哥,放心——我不担心你人品,我只是在想,你这事里头,是不是还藏着什么事?“鬼知道啊!”二狗子一拍巴掌,说:我特么从来不做亏心事,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干活儿。我又问他:你花了那么多钱去托人打听那拉回来的一车尸体,有消息没?二狗子说有消息……他说最近,湘西产苗木的那家人,一共上上下下二十八口,突然暴毙,然后第三天的时候,那一家人的尸体,全部不见了——都被封在棺材里面,被我的大货车给拉回来了呢。我听了,心里挺吃惊的——这事怪,真的怪。不过,我听二狗子说的三起车祸,前面两起,其实还算普通,虽然也诡异,但完全和第三起祸事,无非相提并论,为什么二狗子要三件并在一起说?我想起了二狗子刚才说过,说前面两起车祸,也有诡异的事呢,我就问二狗子:你刚才说前面两起车祸,还有猫腻,能说说不?“能啊!”二狗子说第一起车祸,那驾驶员和副驾驶员,因为一脚急刹,导致他们被钢管给扎死了。但是警察检查的时候,发现他们两个人,其实在钢管扎死之前,就已经死了,因为他们的主要死因,是被“吓死的”。“啊?”我说吓死的?“是啊!”二狗子又说:第二起拖棉花自燃事件里,那驾驶员和副驾驶员,死之前的模样,竟然是像老僧入定一样,双手合十,然后被活活烧死的。我听了,感觉耳朵都快不好使了——你再说一遍?死之前,什么模样?二狗子有些着急,竟然自顾自的给我表演起来,他双手合十,两条腿盘在了一起,坐在了沙发上,说:就是我这么死的。他可能觉得这么说有点晦气,换了一句词:我就像他们死的时候一样。“呸呸呸,我这嘴,真晦气。”二狗子也说不出好词了,干脆不说。我往沙发上面一靠,说这事——确实有诡异啊。三起车祸,第一起车祸,高速上急刹,那司机在被钢管扎死之前,已经吓死了。第二起车祸,新疆无人区货车自燃——那死去的两名司机——双手合十,像老僧入定一样的死去——问题他们是货车司机啊,平常脚不应该放在刹车板上和油门板上吗?怎么学起了出家人?第三起更古怪,一趟货车直接在湘西,拉回来了一车棺材。二狗子这事——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我掏出了手机,给冯春生打了一个喂!春哥。“别喊我,我上午要睡觉,昨天晚上酒喝得不轻。”冯春生说。我感觉我得刺激冯春生一句,走到了走廊上,对冯春生说:一笔大生意要谈成了,超大的生意。“有多大?”冯春生问。我说:那土豪答应了——如果我们这事办成了——市中心三元里街的十字交叉口,给我开一家大纹身店……

我跟冯春生说,二狗子等事成之后,要给我开家店。冯春生倒是没有表现出很惊讶的感觉。他晃晃悠悠的说:几家欢喜几家愁!我说啥意思?人家都给咱开店了,你还几家欢喜几家愁呢。冯春生嘿嘿一笑,说人家给这么优厚的条件,你以为这事好干呐?这社会上的钱,你花多少劲,赚多少钱,一下子赚这么大一笔,人家能把你往死里逼,知道不?我本来想刺激一下冯春生,没先跟他说二狗子的事,不过冯春生活了这么多年,阅人无数,心里真跟明镜儿似的,说句不好听的——这家伙的眼睫毛都是空的,刺激他,刺激不到啊。我这就有点尴尬了,笑笑,把二狗子的事,大概跟冯春生说了一遍,冯春生听了,明显声音很凝重,说:等我,半个小时之后,我来纹身店——这是个大活儿,咱得好好考虑考虑……慎重,慎重,再慎重。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我进了店里,继续和二狗子唠嗑。我问二狗子,他除了遇见了这三件车队的祸事……还遇到了什么事?二狗子一想,说还真有。我让他说出来听听。二狗子说在第三起祸事发生的前一晚上,他们家里老是有人敲门,乒乓乒乓的敲。他当时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就拉开门去看看,打开门一看,门外一个人都没有,他就感觉奇怪,结果回了屋,又发现外面有人在敲门。这下可把二狗子给吓唬住了。他就猫在猫眼的位置,一直看外面,外面的声控灯亮了,门也被敲得咚咚响,可是……一个鬼影子都没有。当时二狗子吓唬坏了,专门给自己的保安团队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带人过来。他公司大,保安团队也很大,他作为老板,一个电话打出去,好家伙,来了十几号人。那些人簇拥到了二狗子的门口,立马,一个个吓得直接往楼外跑。这下子,二狗子更不知道出现什么事了。好在,那些保安,只是被吓唬住了,没多大一会儿,他们又回来了,接着,他们让二狗子把门打开。门一打开,二狗子才知道——为什么这群人刚才被吓唬得跟个蛋似的,圆滚滚的就跑了。他的门上,有一道“鲜血人影”一道人影,以鲜血的模样,出现在了二狗子家的门上。二狗子说这事出现后,第二天,他的货车,拉回来了一车“石头棺材”。“你今年到底得罪谁了?”我看向二狗子。果然,这件事,如同冯春生说的,钱,不好赚啊……这二狗子的事,太过于诡异,里里外外都透着诡异,三起车祸,鲜血人影——我处理过最怪的事,莫过于这一件事了,相当怪!我和二狗子又聊了十几分钟,期间,二狗子流露出的,莫不是对自己生意的担忧,三起事故一出,车队和海船队的名誉,濒临崩溃。我也表示理解。在我不停安慰二狗子的时候,冯春生终于来了。冯春生一进来,我就给他介绍:春哥,这位就是咱们市的狗王,运输业的龙头——二狗子。冯春生点点头,说了一句“你好”。二狗子看着冯春生,不知道怎么称呼,摩拳擦掌的,话到了嘴边,倒不出来。我跟二狗子介绍:这位是道上冯大先生,号称伏羲神卦……他在这一行里,很有资历。我一说完,二狗子激动的拉着冯春生的手:冯哥……这次你和水子得帮忙啊,我是遭了大难了。冯春生笑了笑,自己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边喝边说:你的事,水子跟我说了……来的路上呢,我感觉这事,叫“盲井”,但是吧……有了第三起事,那你这事,肯定就不是“盲井”了。“盲井?”二狗子反问。我也诧异,啥叫盲井啊。冯春生摇摇头,说现在已经确定,这事不算盲井,咱也别再这个词上浪费时间了。他对二狗子说:这样——你带我,去看看你家的那些石头棺材,到现场看了,我们心里才能有个底?“成!”二狗子拉着我们下了楼,要去现场看。二狗子这人,这些年赚的钱,海了去了,不过车很低调,买的是丰田的埃尔法——这车要不是对车很熟悉的人,一眼看过去,看以为是个面包车呢。我们三人上了车,二狗子开着车就走。一路上,二狗子说:这事……你们这有谱不?“有!去了就有。”冯春生让二狗子开。我偷偷问冯春生——真有谱?冯春生小声说没谱——但有谱没谱,也得努力争取,毕竟一笔生意直接扩店的不好找。而且他还说了,这二狗子是咱们市的运输龙头,一来是个土豪,二来我们生意做大了,要来来回回的拉东西,找他,花不了多少钱不说,还省心省力。在去二狗子仓库的路上,冯春生还跟我讲,说阴行做的是人脉的生意——需要有人帮你介绍,你才有生意做……现在二狗子咱们要是靠得上,以后不说发多大财,至少不少赚钱是真的。我心说冯春生是真有谱啊,当然,我开头的想法也是——不管咋说,这波生意,必须拿下。二狗子开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把车开到了城乡结合部的“云泉镇”,这儿有他的大仓库。没多会儿,他把车挺好,带着我们朝着大仓库那边走着。等我们三个,走到大仓库门口的时候,忽然,我们两边,出现了七八个人,气势汹汹的,往我们这边冲。我当然感觉到这群人不怀好意了,直接捡起了砖头,喊了一声:快跑……这群人估计要对咱们不利!我举起砖头,拉着冯春生要跑,还没跑两步呢,那七八个人,一水儿的从兜里,掏出了枪,直接对准了我们:全部蹲下,双手抱头,我们是市公安局的。其中一人,还直接对着天上,鸣了一枪。这下子……我们都不敢跑了,三个人全部蹲在了地上,双手抱头,冯春生喊了我一声:这什么情况?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啊!这群警察,怎么这么凶悍呢?那几个人,直接给我们三个,一人上了一把手铐,搞定了这些后,其中一个拿起了对讲机:让里面的兄弟出来……嫌疑人逮捕到了,准备返回!他刚说完,那仓库门呼啦一下打开了,里面冲出了四五个荷枪实弹的警察,连特么95式都用上了?我心里呜呼了一声,这二狗子是个坑啊!真要是一般的事,这95式用得上不?反正我们还没搞清楚状况,都被弄上了警车。车上,我倒是想问问二狗子情况的,可是我只要一开口,凶神恶煞的警察,就吼我们一句:闭嘴!要说到了局子里说。冯春生跟我对了一眼,他的眼色,有点狡黠。我和他挺有默契的,我光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想的是啥。咱前段时间,还和冯春生一起用店里的电脑,看了一部电影,叫“解救吾先生”。电影里面,大明星吾先生就是被一群假冒警察的绑匪,给绑架了。我想,二狗子这么有钱,这群警察,会不会是一群绑匪啊?我咳嗽一声,对警察说:小警察同志,你们抓我们,有逮捕证吗?“哼哼!”警察冷冷的笑道:先别说这话……到了局子里,我让你看。“那不成啊!要是没有逮捕证,咱说啥也不能跟你们走,谁知道你们是真警察假警察呢?是不是?”我对警察说。警察瞪了我一眼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逮捕令,在我们的面前放着,说:看清楚!好好看清楚。我看了一眼逮捕证,这估计是真的,冯春生一看,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的慌张。我感觉冯春生看出什么来了,往他身边凑了凑,耳语着问:啥事啊?冯春生说:这是A级逮捕令——级别最高的逮捕令,是省公安厅直接批下来的。啥?我说这逮捕令还分级别?冯春生问我认不认识曾经抢了八家银行和金店的张君?我说知道啊……这小时候还看新闻了呢,说那张君简直就是悍匪,抢完了银行,还敢和警方交火,警察抓了他好几年,最后把他给逮捕到了,跟他一伙儿的,全部枪毙,立即执行,死缓都没一个。冯春生打着哭腔:逮捕张君的逮捕令,和逮捕咱们的逮捕令,级别一模一样!嘶!我直接吸了一口凉气——这二狗子,是特么犯了什么罪啊?抢了银行?连环杀人?就算他那仓库里的一堆石头棺材都被警方发现了,人家也犯不上这么弄他啊,最多先抓起来,审问一番,问清楚情况再说。我感觉——这二狗子,是犯了重罪。他要是犯了重罪,我和冯春生,洗得干净吗?我真特么冤枉啊。很快车子到了市公安局。接车的,也是两队荷枪实弹的警察,防弹衣,防弹头盔,95式,穿得整整齐齐,我们一下车,那两队警察立马举起了枪。除了这两队警察,接车的领导就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竹圣元。竹圣元看了我们,我们也看到了竹圣元,我只和竹圣元交换了一个眼神,并没有喊出来……这种情形下,我感觉需要镇静,不能见到了竹圣元,立马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去喊。得淡定!

我当然不能直接去喊竹圣元了……这儿众目睽睽的,别给他造成负面影响。不过,我看到竹圣元,他也给我递了一个眼神后,我心里就有底了。接着,我们在那么多荷枪实弹的警察的押送下,被送到了看守所里面,我和冯春生关在一个屋,那二狗子被关在了一个屋。在二狗子进那看守所的时候,我看到他一脸的苍白。莫非二狗子真是犯事了?我在屋里,和冯春生商量:这二狗子,别是来坑咱们的吧?“坑?怎么坑?咱们就是和他一起做生意,被抓到了而已,你没瞧见那些警察对咱们的态度啊?”冯春生说:我们两个说话,警察不管,只要我们和二狗子一说话,人家就凶咱——这说明,警察就是冲着二狗子去的,跟咱们没关系。他翘起了二郎腿,点了一根烟,说:你看,咱们的手机和别的东西都没被搜走,就那二狗子,直接上脚镣了——你说惨不惨?这上脚镣的,都是重刑犯——要是小偷小摸的,人家说不定手铐都不给你带,警察知道你没那个“反水”的胆子。我问冯春生:你说二狗子这事,得杀头不?“带了脚镣的,百分之九十五的都得杀头。”冯春生说让我别再管二狗子的事了,这事,说到底,他是咎由自取,铁定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心里一琢磨,觉得二狗子也不像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啊!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竹圣元敲了敲看守所的门,我抬头看着他,跟他笑笑。他让一个小警员打开了门,走了进来,背着手说:水子,冯先生,你们这好赶不赶的跟着那沙二狗凑什么热闹?我偷偷问竹圣元:那家伙出什么事了?“出的事大,你别问这个。”竹圣元的意思,就是让我们别插手,以免连累到我们。我摇摇头,又问竹圣元,说:竹老哥,我感觉二狗子是被冤枉的,像是有人要整他啊!竹圣元斜瞄了我一眼,问我:有把握?“把握估计不小。”我说二狗子今天找我,就是他最近遇到的怪事连连。我把二狗子公司的三起奇怪的大货车祸事,和门上有个鲜血人影的事,说给了竹圣元听。竹圣元也是阴人家族的人,他可是东北狐王家的人,他听了我的话,说这事,确实不一般。我再次问竹圣元:那老哥犯的是啥事?竹圣元说:他的运输公司,被警方怀疑跟境外的一个庞大的贩毒组织合作,这小子,估计跑不了了,98高纯度的海洛因——在国际上,属于最高纯度的四号海洛因,小毒枭做不出来,只有大贩毒集团才能做得出那么纯的毒品。我一听这二狗子和贩毒惹上关系了,这事,还真不小,弄的还是四号海洛因?在咱们国家,几十克毒品就得枪毙,这家伙得弄了多少,这么多警察,荷枪实弹的去抓。我对竹圣元说:竹老哥,我能不能单独见见二狗子?竹圣元想了很久,说:可以见,但是……我跟你说的话,你一句也不能跟沙二狗说……如果你想翻案,得找到实质性的证据——七十二公斤的四号海洛因,如果不出现任何有力证据的情况下,他……翻不了案。我听了竹圣元的话,惊呆了——七十二公斤的海洛因?这都不是枪毙不枪毙的事了,这得是枪毙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的事了。我点头,说没问题。竹圣元这才把我们带了出来,把我们送到了二狗子的看守房间里去了。我们进去了,二狗子正在流眼泪,他说:我这两天感觉不对劲,才找你们帮忙的,结果……结果还是来了。我让二狗子别伤心,我们几个,也是有情有义的,不能说你进了看守所,我们就树倒猢狲散,既然我和冯春生接了你的单子,那我们就得帮忙,放心,翻案的事,也包在我们身上了。二狗子听了我的话,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我嚎啕道:哥……你们两个都是我哥,到这份上了,还愿意相信我不?“当然。”我是知道二狗子最近遇到什么事了,当然相信他了。二狗子吼道:我真的是一个好人,可我这个好人,就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要被枪毙了……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从我上脚镣的那时候起,我可能就是一个死人了,现在,我半只脚踩在了鬼门关的门槛上,俩兄弟,你们可真要帮我啊。我按住了二狗子的肩膀,说:放心……出去我们就帮你查,你那货车的事,和你们家门的事,都不是小事,我怀疑,真的有人找你们麻烦……那人为什么要招呼你,为什么要弄你,我们也会查得清清楚楚的。二狗子听了我的话,猛地一下,给我磕了一个头:兄弟,我这条命,就攥你手上,说完,他直接扯下了他的一粒衣服扣子,递给了我,说只要我使钱,让我找他的媳妇,他媳妇见了扣子,就会给我拿钱。我握住了扣子,这金扣子的分量,沉甸甸的。我对二狗子说:放心吧——社会有点乱,有时候好人得不到好报,但我相信——正义永远只会迟到,不会不到的,你先在这儿委屈几天,我和春哥这几天会上心你的事的。“谢谢!”二狗子已经泪流满面。我和冯春生,则出了这个看守所,和竹圣元打了个招呼之后,我和冯春生,离开了公安局。出了公安局,我和冯春生,找了咖啡厅坐着,聊着这事。聊怎么帮二狗子,二狗子又是怎么被警方认定成了海洛因的贩卖者?聊来聊去,我们也聊不出个大概来。不过,我记得我、二狗子、冯春生三个人在纹身店的时候,冯春生提到了一个词——盲井——这个词,是啥意思来着?我连忙问冯春生:春哥,我记得你提到过一个关于盲井的词,当时你还觉得二狗子的事,估计是盲井,这啥意思啊?冯春生说盲井是一种术语,在煤矿里,很多的井,没有直接到达工作面,属于通风井。曾经在中国的煤矿上,出现过这样的怪事。那是在江西的东乡市——一家铅锌矿业的矿井里,有一个煤矿工人叫“吉鲁史格”,是个蒙古人,他失足摔死在了三十五米深的“通风矿井”里面。没几天,吉鲁史格的家属,就闹到了矿上,找矿里索赔了一百二十万。本来矿下事故也多,塌方、失足跌落都很常见,一般矿主遇上了这种事,也是赔钱了事。但这次的事故,那矿主没打算直接了事,报告了公安。公安调查,发现了这个“跌死案”疑点重重——第一,那吉鲁史格的身份证,是伪造的,在全国的身份证信息网上,是根本找不到吉鲁史格这个人的。第二,吉鲁史格跌落的井,是一口盲井,几乎不会有工人到那边去转悠,更不要说跌落进去了。公安发现这是很蹊跷,一调查,调查出了这事的真相了。原来,有一个犯罪集团,一共九个人,其中五个,把吉鲁史格这种愿意到煤矿打工,但是没有路子的人,带到了煤矿工作,同时,还给吉鲁史格,做了一个假的身份证。这五个人呢,就和吉鲁史格一起下矿打工。他们工作了十几天后,把吉鲁史格骗到盲井上转悠,然后五个人趁那个人不注意,一下子把那吉鲁史格推到盲井里面去摔死。接着,这个犯罪集团剩下的四个人,冒充吉鲁史格家属,到了矿上去闹,目的就是要一笔巨额的赔偿款。“盲井事件”的总结,很简单,有人将打工者带至矿区害死,伪造矿难现场,并冒充矿工家属骗取赔偿。我说还有这么恶的人呢?冯春生笑道: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人,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我说冯春生为什么提盲井事件呢?冯春生笑着说:这还不简单……我怀疑,二狗子那车队的前面两起车祸,都是“盲井”事件,有人把类似吉鲁史格那样的人骗到了二狗子的大货车物流公司上班,然后在大货车运货的途中,下了黑手,让那辆车,车毁人亡。然后,立马有那大货车司机的“家属”,去找二狗子的公司,认领赔偿款。冯春生说:你说二狗子赔了三百万出去,如果是货物赔偿的话,要走手续和流程,一个月之内,是绝对赔不出钱去的,要赔钱,赔的就是那遇难大货车司机家属的钱。我明白了,冯春生的意思是——那前面两起车祸,是有人恶意讹诈二狗子的赔偿金?对头,差不多就是这意思,冯春生喝了一口咖啡,说道。接着,他又说:但是……第三起货车的祸事,拉了一货车的“石头棺材”回来,这恐怕就不是——盲井事件了……所以,我又感觉,把前面俩次的货车事故,归结到“盲井”事件上来,实在不合适。我听了盲井事件,却有点启发,但启发是什么,我说不上来……没准,前面两起车祸,真的是盲井,但第三次货车拉石头棺材,才是要害二狗子的杀手锏呢?

我有点搞不清白了……怎么二狗子突然就遇上了这事呢?我正要跟冯春生,再讨论讨论二狗子惹上什么人的时候,龙二给我打了个电话,他告诉我,鬼戏子祖师的地址,拿到了……上午,我就让龙二去“叶东”家里的门槛石下,翻找那“脖子后面纹麒麟”女人的地址,现在,龙二竟然找到了。我跟龙二说我马上就过来。接着,我找来服务员,结了账。我跟冯春生说,先去找鬼戏子祖师的地址,说不定这次一劳永逸了呢,至于二狗子的事,我们还得琢磨琢磨对策。在出咖啡厅之前,我跟冯春生说:春哥,其实我有一个看法。冯春生问我什么看法,我说,现在基本上确定了,有人栽赃陷害二狗子,但二狗子又遇上了很多的怪事,这些怪事,和他被栽赃,有没有必然联系?我们不太清楚,但咱们只要知道一件事情就行了。“啥事?”冯春生问我。我说:二狗子侵犯了谁的利益,谁就是栽赃陷害他的人,或者说——二狗子被抓进去了,谁获利最大,谁就是始作俑者。冯春生冷笑一声,说这还要想吗?二狗子赚那么多钱,被人坑进去了,谁最划得来?当然是他媳妇了……二狗子的钱,都得归他媳妇。我猛地一抬头,看向了冯春生,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啊……二狗子虽然有钱,但老实巴交的,生活估计没啥情趣,他还不喜欢炫富……他的媳妇,或许深闺寂寞,也或许觉得人不炫富,如同“锦衣夜行”,所以要把二狗子送到监狱,然后自己拿了所有的钱,也不是不可能啊!?这年头,夫妻同床异梦都不算啥了,最怕的是,夫妻两个背对背,一人手上拿了一把刀子,随时准备对曾经最爱的人,来一记“背刺”。就说前段时间,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王宝强和马蓉事件,也可见一斑。冯春生看懂了我的想法,哈哈大笑,说他就是随口一提——这世道,虽然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但还是有真情在的——那二狗子生意这么大,又非要按照良心做事,难免会树敌,生意场就是原始丛林,那真是你死我活……我摇摇头,给李向博去了一个电话。我让李向博先别找鬼戏子,反正我们几个要去找,我让李向博找人,帮我打听打听二狗子媳妇的消息。李向博在电话里,拍胸脯拍得啪啪响,说没问题。他们这群社会混子,要去做学术,那肯定不行,但龙凤有龙凤的本事,打洞老鼠有打洞老鼠的本事,他在市里,打听消息,那绝对是一号人物。他跟我说二狗子媳妇的消息,包在他身上了。我听李向博给我承诺了,我这才挂了电话,和冯春生,先去办“鬼戏子”的事。我、冯春生、龙二,碰了个头,龙二给我一张纸,说这张纸,就埋在叶东的门槛石下面。我拿起来一瞧,看到了“重阳机械厂”五个字。我点点头,把纸条收好,我问冯春生:春哥,这事,要不要喊上黄爷?“喊他?”冯春生说不太合适吧?黄昆仑多大年纪了,还跟咱们这些小年轻淌这一趟浑水啊?我把冯春生推开,然后指了指我自己和龙二,说:春哥……以后你再说“小年轻”这三个字的时候,别用咱们……就是我和龙二,你不算小年轻了。“嘿!到这儿把你哥择出来了?”冯春生估计有点气,佯装要揍我来着。龙二在一旁正色说:黄爷和鬼戏子,滔天血仇……你这儿不带上他,不合适啊。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黄昆仑的妹妹就残忍的死在了鬼戏子的手上,今儿带上他,说不定还能让他见证仇人是怎么死的呢。冯春生见我和龙二意见一致,说:那成,给黄爷打电话。我掏出手机,给黄昆仑去了一电话,说明了我们要求找鬼戏子祖师的事情,黄昆仑是热血燃烧,说我们要不带他去,他就跟我们急。好吧!黄昆仑这是主动要干架啊。不久之后,黄昆仑带着一个年轻人来了。那个年轻人,就是那夏上次带来的两个高手里面的一个。他长得高高瘦瘦的,叫高飞,我听那夏说过,说这人,有个外号,叫“崩拳阿飞”,一身功夫,都在那双拳头上,一旦崩劲,能把人的骨头打碎。那夏说“崩拳”的代言人叫郭云深,他是老年间的武行高手,这人年轻时候,打死了人,在监狱里,因为脚镣带着不方便,所以琢磨出了“半步崩拳”,出狱后,号称“半步崩拳,黄河无敌”。那夏说高飞的崩拳,隐隐有了当年郭云深的影子了,很是厉害。有了高飞参与这次的行动,我心里底子又足了。“走!带我去找鬼戏子的祖师,我们有笔账,得好好算算了。”黄昆仑这次气势汹汹。我们五个人,直接开拔,去了重阳机械厂。重阳机械厂以前是我们市的标杆建筑,类似于现在的万达广场,主要是制作一些“模具”,以前效益特别好,放在二十年前,咱们市里的人,都以进入重阳机械厂为荣。那时候,我们市评价小康家庭的标准,就是那个家庭,是不是重阳机械厂的双职工。不过这些年,国产的重工业急转直下——许多大型机械厂、钢厂日不敷出,工资都发不下来,能活到现在的,都是吊着半口气,靠国家拨钱过日子。重阳机械厂命运更惨一点,十三四年前改制,从国有制改成了私人承包,不过,也不管用,贪污**、私人中饱私囊、包括一些稀奇古怪的作死方法,没活个几年,彻底死掉了,当时反贪局也抓了厂里头好多人,从那时候开始,机械厂就彻底废弃掉了。现在,应该算是废弃工厂了。冯春生开车,带着我们四个,到了重阳机械厂的时候,那厂子里的茅草,都有一米高了,一片荒凉,厂房也破败得可以,原来鬼戏子他们,就是藏身在这边?重阳机械厂在鼎盛的时候,工人一万人——厂房延绵一公里,那时候,这个厂的四个门——一门、二门、东门、西门,都是公交站牌的名字,就是重阳一门站、重阳二门站、重阳东门站、重阳西门站。现在,这儿,鬼都不来了。大家听我说起了重阳机械厂的事,黄昆仑一边念叨:兴五百年、亡五百年,这世间的轮回,原本就这么残酷。我笑了笑,让黄昆仑别着急伤春悲秋,我让黄爷给我们点点路,这延绵一公里的厂房,迅速找到“鬼戏子”藏身的厂房,也确实不容易。“黄爷,你望望气,看看那群人,到底藏在什么地方?”我对黄昆仑说。黄昆仑点点头,他走向了一旁的废弃塔吊,开始往上爬,高飞一直在旁边跟着爬,顺带照顾。高飞是那夏的手下,黄昆仑又是那夏的干爷……高飞自然得注意,万一黄昆仑有个好歹,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黄昆仑上了塔吊之后,站起来,到处望了一圈,他那淡然的模样,还真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他望了大概四五分钟后,又从塔吊上下来,说跟他走。我们跟着黄昆仑,走了至少有十几分钟后,到了一栋十分破旧的厂房门口。黄昆仑指着这厂房,说:死气沉沉,应该就是这儿了。“就是这儿?”我问黄昆仑。黄昆仑点头,让我们几个开门。我们把门打开了之后,扑面而来的,是一抹腥臭的味道。我往里头一瞧,好家伙,这幸亏是白天来的,这要是晚上来的,那可不得被下个半死啊。我瞧到了什么……我瞧到,这厂房的中央,有十几个人,一个个都盘腿坐着,围成了一圈,像是老僧入定似的。当然,这还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这些人,全部身体的肌肉和皮肤,彻底萎缩,像是干尸一样的皮肤上,全是那皱巴巴的纹路,看上去,怪恶心的。这时候,龙二已经凑过去了,他是个不怕尸体的家伙,仔细检查了一圈后,说道:身上没有明显伤口,也不是窒息而死的,似乎就是活活饿死的?黄昆仑也走了过去,仔细的查看着那些尸体。我则跟冯春生说:春哥,你看着这群盘腿坐着,像是……老僧入定一样的人,想起了什么没有?“没有啊!”冯春生很坦白的说。我叹了口气,说:二狗子货车队出的第二起事故,运送棉花的货车,在新疆的无人区自燃——其中驾驶员和副驾驶员,就在货车上盘腿做着,宛如……老僧入定一般。啪!冯春生狠狠一拍大腿,说:二狗子是被鬼戏子给坑进去的?作案手法十分相似……又是闽南里有人要害二狗子,我现在感觉,栽赃二狗子的人,百分之九十九是鬼戏子。冯春生眯了眯眼睛,说这鬼戏子——最近很跳啊,拐着弯儿的装神弄鬼,谋财害命!他还义愤填膺的指着地上一圈干尸说道:这群人,估计也是遭了鬼戏子的毒手。他才说完,正在检查尸体的黄昆仑直接说道:错了……这群干尸,都是鬼戏子……他们是窝里斗了,这些人是牺牲品,他们死在了自己同门的手上,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群人的死因,是因为“小炮烙”。这地上老僧入定一般的干尸,都是鬼戏子?另外,小炮烙,又是啥?

我听黄昆仑提到了“小炮烙”这个词,有点不太明白,问他:啥叫小炮烙?黄昆仑笑笑,说:你首先得知道——什么叫炮烙。我发现,肚子里有干货的人,都非常喜欢卖关子啊,比如说冯春生,再比如说黄昆仑。不过这一次,黄昆仑的关子,没有卖到我。因为我知道什么叫炮烙。咱没知识还不能看电视啊,我说在《封神演义》的电视剧里面看到过,就是苏妲己研发出来的一种酷刑,把人绑在铜柱子上,然后不停的给铜柱子加热。那铜柱子最后能烧到接近上千度的高温,可以活活把人给烤死。黄昆仑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说我讲的炮烙,其实也差不多,不过,真正的炮烙,比我说的这种,更加残忍。他说炮烙,大概是横着一根巨大的铜柱,铜柱烧得滚烫,古时候,让囚犯,光着双脚,走过那根铜柱子,所以,有些人,走过铜柱子之后,脚都已经熟了,然后,行刑的人,会把那人的脚掌给砍下来,让囚犯继续去走,一直到死。那些暴君,就天天以观看炮烙,以那囚犯一脸痛苦为乐子,乐此不疲的拉着嫔妃,看了一次又一次。黄昆仑说——后来,大概在清朝的时候,又开始出现了“小炮烙”。这种酷刑,大多数是用在清朝的东宫斗争之中。要说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为了争宠,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那时候,有些权力大的妃子,要害死权力小却正在得宠的妃子,怎么弄?小炮烙——杀人于无形。这具体的操作方法,无非是找人,先把那妃子灌醉,然后扒了她的衣服后,两名太监,一人把着那妃子的一瓣屁股,狠狠的掰开。这时候,再有一名执法太监,用厚厚的石棉手套,捏住一根烧红的细铜棍子,往妃子的肛门里面扎。那细铜棍子并不粗,大概一根筷子的粗细,棍子扎了进去,直接从肛门捅到直肠,在从直肠捅到大肠,这细铜棍子,上千度的高温,一下子就把肠子给烫得卷了起来,最后,那太监再把棍子拔了出来,那肛门回到了位置,又把里面的伤口盖住了。于是,第二天,就传出了那妃子的死讯,但是找太医来检查,查个半天,也不知道那妃子,到底是如何死的。最后,就直接给了一个结论——这妃子,是死在了绞肠沙发作,突然猝死的。我听了黄昆仑的说法,说还有这么恶心的杀人方式呢?黄昆仑哈哈大笑,说古时候,残忍的手法可多着呢……有让你极尽痛苦而死的,也有让你无声无息死亡的,有时候,那皇宫里的杀人手段,都算是一种杀人艺术了。接着,黄昆仑指着这群变成了“干尸”的家伙,说道:再说这群人,他们是被同伙用了小炮烙的变种,害死的。“黄爷,你怎么知道?”我问黄昆仑。黄昆仑指着这几个鬼戏子的喉咙,说道:你们看看……这些人的喉结,全部往回收缩了,只剩下了一点点还隐隐看得见,这是小炮烙造成的,把他们的喉咙管给烫得扭曲了。接着,黄昆仑又说:我刚才还掰开了他们的嘴看了,他们的喉咙处,有伤痕但无血迹,这也只有“小炮烙”办得到了。他跟我们说,那小炮烙的铜棍子,上千度的高温,在他烫破人体内部的黏膜时候,流出来的血液,会瞬间凝固,最后流不出血来。他看这十几个干尸一样的鬼戏子,死亡的迹象,都符合小炮烙——所以,就大胆的说——这群人,都是死在小炮烙上。而要做到小炮烙,首先就得这些人处于一个麻醉或者醉酒状态,只有这时候的人,才不会反抗,也不会到处乱动,影响小炮烙的进程。打个比方,一个清醒的人,不管是怎么受制,一旦有一根铜棍扎了进来,那不管怎么说,扭屁股还是能扭的,就扭屁股那一下,铜棍就歪了,很容易烫到肛门边缘,这样……出来的小炮烙是不完美的。这些人都在麻醉或者醉酒状态被弄死的,那估摸着是熟人下的手。能跟鬼戏子是熟人的,只有鬼戏子了。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黄昆仑说——这儿,发生过非常严重的内讧,鬼戏子里的人,王八打狗.日的,自己人把自己人给弄死了。我也到处望了一圈,说:黄爷,这群人怎么变成了这么一副样子?如同老生入定一样?黄昆仑说:这鬼戏子,毕竟脱胎于白莲教,有很深的佛学思维,他们把自己的同伙摆成这样,其实就是模仿高僧圆寂呗,那些杀了同伙的鬼戏子,希望自己死去的同伙,能通过这种姿势,成功往生,上天堂。我听了黄昆仑的话,差点没笑出来……这人都杀了,还好心让死去的同伙往生?冯春生说:无生老母,真空家乡——鬼戏子也是有鬼戏子的规矩的。“真是一群变态。”我摇摇头,看了周围一眼,忽然,我一拍头,说:我知道为什么鬼戏子要内讧了。其余人问我为什么?我说:你们想想啊……我们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无非就是根据叶东提供的地址呗?叶东又是怎么知道这儿的?叶东其实就是在给“鬼戏子祖师”做了一个“皮扎”之后,他在皮扎外面套的袋子的纽扣上,装了一个“米粒摄像机”,拍到了鬼戏子的聚集地点。我说那个鬼戏子祖师在回了厂房之后,肯定是隔了一两天,才发现了这个米粒摄像机的存在。要知道,鬼戏子这群人,都不露真身,出了门,都不是本来面目,但他们在废弃工厂里面,应该还是露本来面目的吧?那摄像机,拍到了他们的真实面容。那祖师估计是觉得露陷了……就找一些没在工厂露过脸的人,把在工厂厂房里面露过脸的手下,全部给办死了。啪!冯春生一拍巴掌,说:水子,你脑袋够灵光的,我估计,这群鬼戏子内讧,还真如你说的那样呢,不过这鬼戏子的人,是狠啊——露个脸,就得这么办死。黄昆仑说鬼戏子装神弄鬼,谋财害命这么多年,主要靠的就是纪律森明,极度残忍——不然,早就被淘汰了。他说这狼行天下吃肉,狗行天下吃屎——这鬼戏子当白眼狼,算是到了极致了。“哎……”冯春生叹了口气,说:水子,好不容易揪住了鬼戏子的尾巴了,这么一搞,线索断了,这要逮住鬼戏子,真是天方夜谭啊。一个如此狡猾凶残的组织,集合了狐狸和狼的特性,这组织,还真不好找到。我看了一眼那些死去的鬼戏子,忽然,我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我瞧见,有个衣服胸部破了个口子的鬼戏子,他的胸口,似乎有一副纹身。我连忙走了过去,蹲在他身边,对着他的衣服,狠狠一撕,噗嗤,我清楚了,确实是一幅纹身。我顶着恶心,把他胸口褶皱的皮肤拉平,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幅无生老母的纹身,无生老母的周围,还缠着一条龙。接着,我又撕开了旁边一个干尸鬼戏子的胸口衣服,那人的胸口,也纹着一幅纹身,是一幅“无生老母骑着老虎”的纹身。龙二和冯春生见我连续撕了两个人的衣服,他们也跟着撕,这一圈鬼戏子的衣服,全部撕碎了,除了一个人的肩膀上,纹着一个半甲纹身,是一团烈火的纹身以外,其余的都是无生老母的纹身。有无生老母缠蛇的,有无生老母骑牛、骑老虎的纹身,还有无生老母的肩头,站着一直“玲珑鼠”的纹身。冯春生问我:这里面,有什么说道?我说这里头的说道,可大了。我站起身,对大家说:在美国,纹身非常潮流,他们的纹身文化,多半在二战的时候养成的,那时候美国大兵出国门打仗,生怕自己会战死沙场——所以,专门在自己的身上纹身很有特色的纹身,这无非就是在他们战死的时候,被炸得面目全非,却依然不耽误家里人认尸。所以,美国大兵的纹身,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我指着身后那些干尸鬼戏子,说:他们这十几个人的纹身,也是身份的象征,只是,不是为了方便认尸,是为了方便认人。我这么一说,冯春生醒过神了,说:我知道了……这群鬼戏子出门都不用真身份似人,一旦在外面撞见了,大家不认识,还以为同行踩点呢,怎么办?露纹身。我说对头,这无生老母的纹身,代表他们的身份,那蛇啊、牛啊、老虎啊、鼠,代表他们的生肖。冯春生又问我:这些都说得过去,那你告诉我,那个纹烈火纹身的……是啥意思啊?我想了想,说:这个我就没太想明白了……或许,他不是鬼戏子?不然他的纹身,为啥不一样啊?在我和冯春生争论的时候看,黄昆仑插了一句话:“那人是鬼戏子,他的烈火纹身,或许代表着他……”

丹凤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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