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徐霞客游天台山。他将八日的见闻写成游记,成为现存《徐霞客游记》的第一篇。天台山很神奇,它不属于佛教四大名山之列,也不是菩萨道场,但却被冠以“佛宗道源”之名。“佛宗”,指的是佛教天台宗发源地国清寺;“道源”,天台山上的桐柏宫是道教全真派南宗祖庭。佛教十宗(唐代):净土宗、律宗、天台宗、成实宗、三论宗、俱舍宗、禅宗、华严宗、法相宗、密宗道教两大派别为全真派与正一派,其中全真派又可分为北宗与南宗。按:本篇游记只涉及三座佛寺。国清寺论及天台宗,就不得不提起天台宗的实际创立者智顗(yǐ)(–)。智顗七岁时便喜爱去寺院游玩;在经历家庭巨变后,他于18岁时受戒出家,并先后跟随慧旷律师与慧思禅师学习佛法。陈太建七年(),智者大师初入天台,在天台隐修了近十年,后受陈后主迎请而不得不重回建康(今南京)讲经说法。祯明三年()元月,隋军攻破建康,陈朝灭亡,智顗沿江而下,避居庐山。八年后,因三次受晋王杨广(即后来的隋炀帝)邀请无法再推辞,智顗前往扬州为杨广授菩萨戒,戒名总持菩萨,而杨广则尊智顗为智者大师。(这一幕是不是有点眼熟?戳此回顾:“达赖”一词的由来)国清寺一方面,智者大师利用个人影响力保护了多座寺院免遭毁坏,并能在说法时引来千人以上的听众;然而另一方面,智顗因其宗教影响力而为隋王朝所忌惮,并屡次被晋王杨广遣书召请。开皇十七年(),返回天台的智者大师应邀再次出山,行至石城(今新昌大佛寺)而“云有疾”,最终于十一月廿四日圆寂。在最近的三十年间,有不少学者认为智顗并非死于疾病,而是受到了政治迫害。作为结局,他的逝世不仅保全了天台僧团,也使天台宗获得了皇家的照拂而非压迫。天台宗遵奉《妙法莲华经》,因而又被称为法华宗。天台宗于公元9世纪被传至日本,后分出日莲宗,并于20世纪又分化出一些新兴教派,包括如今在国内知名度很高的创价学会。隋国清寺「寺若成,国即清,當呼為『国清寺』。」在逝世前不久,智者大师认为天台山下某处可建寺院,为之画了式样图后在遗书中嘱咐晋王杨广帮忙建寺:「不见寺成,瞑目為恨。」尊智顗为师的杨广自然照办。他于开皇十八年()年派人依图造寺,并在即位后用先师梦中之名「国清寺」为该寺命名。如今的国清寺坐落在旧址附近,历经天灾人祸与重修的更迭而呈现出历史的风貌。因其依山而建,拾阶而上的礼佛者在每一层都能领略不同的景色。在寺中参天的古树中,有一株隋梅,相传由天台宗五组灌顶大师(智者大师的弟子之一;智者大师被认为是天台宗四祖)手植,可惜我去的时间并非梅花开放的时节。寺中有一处可同时欣赏隋梅与远处的隋塔。该塔位于国清寺旧址前,是隋炀帝遣人为纪念智者大师而建。与高耸的大塔不同,寺内大雄宝殿前另有两座小型砖塔,是韶国师(德韶)所建,其中安置了从赤城山上梁妃塔中取出的两颗佛舍利。(这是明代资料中所述,我完全不记得自己参拜时看见过这两座砖塔,或许是我漏看了,抑或是寺基移位后这两座砖塔的相对位置发生了变化。)

隋塔

梁妃塔关于佛塔的形制,戳此阅读:佛塔造型那么多,印度的佛塔了解一下?国清寺的五百罗汉堂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中,五百罗汉或站或坐,有的在对弈中眉头紧锁,有的在逗弄身旁的另一位罗汉,还有的不问世间事而悠然看书。我在杭州灵隐寺、九华山百岁宫都曾见过五百罗汉的塑像,国清寺的五百罗汉无疑是其中佛性最隐而人性最显的。在这般的塑像群中礼敬三匝,观者与其说是在内心升起了敬畏之情,倒更感觉像是误入了罗汉们居住的一方净土,从而获得内心的片刻安宁。年的历史给国清寺带来的不止是空间位置的微调,天台宗在此发扬,兼有僧人如寒山、拾得曾在此“坐而论道”。(关于寒山拾得,戳此阅读:婚姻神=僧人?)难能可贵的是,无论身处乱世还是治世,国清寺似乎都与俗世保持着距离。殿堂的外墙斑驳,比已建成年的灵隐寺看上去更加“古朴”;僧人需从事农业劳作,寺外的田地中常能看到他们忙碌的身影;寺院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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