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回过头来，讲讲这十个转身。第一个“悟得纸衣下事”。刚才讲了一个公案，纸衣道人只着纸。当时世间传纸衣道人的功夫非常好，所以非常有名。那天曹山本寂在讲开示、讲法的时候，纸衣道人就来到讲法场。曹山祖师见到后马上认出来是纸衣道人，说：“莫非是纸衣道人？”纸衣道人被认出来了，所以就说：“不敢。”意思就是：是，不敢。这时曹山祖师就说：“如何是纸衣下事？”就是纸衣下面是什么样的情况呢？实际上意思就是说你功夫这么好，好到什么程度呢？讲讲。

这时纸衣道人非常牛，他说：“一裘才挂体，万法悉皆如”，皮裘大衣，一根毛一样的皮裘，裘啊，一裘才沾到我的身体啊，就“万法悉皆如”，他说一裘、任何一件事情一沾到我身体，也就是说我遇到任何境界，我都是如如不动的意思。非常牛！不得了！这功夫的的确确不得了，你想想我们经常说做功夫能做到这样就是“境智融通”了。任何境界一来，智慧马上通达。“一裘才挂体，万法悉皆如”。

曹山祖师马上就问：功夫这么好，“如何是纸衣下用？”纸衣道人就往前一站，走了。曹山祖师就骂他：“悟得纸衣下事，只解恁么去。”纸衣下的本事你就悟到这种程度？“只解恁么去”的程度。功夫这么好也就这么一站就走，就这样有什么了不起的？过了一会儿，纸衣道人又活回来了，回来以后说：你看我的功夫，“一灵真性，不假色身时如何？”他说我的一灵真性，可以不用假借这个色壳子了。那的的确确人家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一灵真性，不假色身时如何”？

这时曹山祖师回答：“未为妙。”你功夫这么好，还没到最妙的时候，未为妙，还没到家呢，还不肯呢！纸衣道人马上就问：“如何是妙？”实际上是什么？完蛋了，被人牵着鼻子走了！这时候曹山祖师就回答他“不借借”，然后纸衣道人最后说了一声：“珍重。”这回真的站着走了，再也没回来。这就是第一个转身。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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