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能与香河老人

——陆锦川(彷佛)先生谈肉身不腐现象

“香河老人生命现象研讨会”书面交流论文

陆锦川先生(左3)

在“香河老人生命现象研讨会”上

问:惠能的肉身至今仍然存在,陈放在南华寺里,这也是特定人物的异兆吗?或者说,是不是他并没有死,或者说他的神依然滞留在某一个境界不动,所以,他的形体也因之不变呢?在我的印象中,佛教界对肉身不腐有着特别的推崇,似乎只有得道高僧才有肉身?惠能崇尚自然,反对着相,那么他留下肉身,又有什么特别的道理呢?

一、“金刚琉璃体”与“紫金琼玉身”

陆:这个问题很复杂。中国道家历来的传承,是讲脱壳、羽化,就是把这个壳子脱了以后,就走了,这是最先的。释迦牟尼则是主张自己化三昧火给烧了,为了让世人有个依凭,有一点故事流传下来,自己的形质经过火的冶炼,又留下了一些舍利子。所以历代的高僧都是留舍利子的。

后来,到了隋代的时候,已经有人开始在做肉身了,就是在他死了以后,他的徒弟们把他做成肉身保存起来。做肉身的方法各种各样,但是做成的肉身,一般不当成修行的成就来看待。到了惠能时期,已经发现,经过一定的修炼,肉身的形质会发生根本的变化。这种情况可以说,是通过自身的锻炼达到肉身不腐的。但是要肉身不腐,必须要具有几个条件:

首先,你自己要进入一个特定的境界,同时,在死后,你的肉身也要进入一定的境界。能进入这个境界的人,他生前都已经做好了。由于他进入了一个特定的境界,他的肉身就不受时空的影响,或者说时空对他的影响比较小。但是总体上,这个肉身早晚还是会坏的,你要说绝对不坏,这不可能,它早晚还是会坏掉的。

我们现在发现的香河老太这个肉身,我们可以确认它是真的,不是靠人工来处理加工成的。香河老太的肉身没有经过任何防腐处理。惠能时期我们还不敢说,惠能的肉身经没经过石灰的干燥处理?也很难说,因为我们现在看到的某些高僧的肉身是经过人工处理了的。这种处理的方式就是做一个很大的缸,缸里堆石灰,上面架柴棍,然后把肉身放上去,密封起来。于是肉身就开始流水,水一流下去,石灰马上就起热量,热气蒸上来又出去不了,又反作用于肉身,水又下来,热又蒸上去,经过反复的循环,就达到了干尸的目的。几年以后,他的肉身就成了干尸了。

这种情况,在自然的境界里也有。自古以来,东西方都有木乃伊的发现,人体葬在高原或沙漠地区的时候,会自然形成风化风干的现象。也就是说,它葬的地方比较干燥,没有虫啊细菌等等的东西来腐蚀它,这个肉身经过一段时间以后就干了,形成了木乃伊。

中国从汉代以来就有木乃伊,木乃伊不是稀奇的事了。现在我们看到的一般的肉身,不管是人工制造的也好,天然制作的也好,都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其肉身的结构都已发生了风化,一见空气就发黑了,不能透明。这个特点说明,这种肉身是属于常境中的肉身,不是变境中的肉身。

我经常用煤和钻石作比喻。你看,埋在地下的煤是黑的,很多植物经过了长时间的地下挤压,形成了煤。但是煤里面有钻石,钻石和煤实际上是一体的,内涵很相似,都是碳分子,只是结构不一样。但是我们明显看到煤的质量和钻石的质量完全不一样。钻石是世上最坚硬的东西,而煤却容易腐朽,你就是不烧它,它也会慢慢腐蚀掉。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我们这个世界的存在有两个转归:一个转归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往特殊的方向发展;一个转归则是往普遍的方向发展,往普遍的方向发展的就是煤,往特殊的方向发展的就是钻石。

人的肉体也是这样的,普遍的都变成了煤,变成了煤当然就腐朽了;极少数变成了钻石,就是不腐的肉身。道理上尽管可以这样解释,但是究竟是怎样变成了煤,又是怎样变成了钻石,我们现在还不能认识。换句话说,为什么有的人的肉身能留下来,能变成钻石而不是变成煤,这里面的道理我们还没有搞清楚。仅仅用佛道两家的说法,是不能令人满意的。

人处在物质境界,只能用物质境界的观点来分析,如果你用神通、用阳六根、用特殊功能来解释,这没有什么价值,因为人们听不懂,也不愿意听这些离他们太远的话。所以我们只能这么说,人类的肉体可以分成两种存在:一种像煤一样的普通存在;一种是像钻石一样的特殊存在。这里面也许是天生的;也许是修炼所致。

我曾经和一些学者在香河老人家人的陪同下,仔细观察了香河老人的肉身,我们就发现,她的肉身确实是像“钻石”一样,是透明的。她的肉身的境界,用佛家的语言说就是“金刚琉璃体”,用我们道家的话说就是“紫金琼玉身”,这可是丝毫不夸张的。那么,这样的肉身,它与普通的木乃伊肉身有什么不同呢?可以说:有着本质的不同,或者用我们刚才的比喻,一个是煤、一个是钻石。

二、香河老人与木乃伊有什么不同

凡是不腐烂的东西都有一些特点:第一,它跟天地是一体的,第二,它是运动的

首先,木乃伊的颜色都是暗淡的、发黑的、光照不透明;而香河老人的肉身是透明的、犹如玛瑙和琥珀的颜色,如果将房间里的灯光熄灭,然后用电筒照射,肉身的透光度极好,而且除了露在表面的皮肤,肉身并不发黑、皮肤纹理细致、柔和。那次去拍电视,打灯的小伙子特地用电筒光照了照自己,又照了照香河老人,他非常吃惊,若说透光的程度,还不如香河老太的身体呢!确实是这样的,活着的人的透光度还不如她。我当时就在场,香河老太太的骨头都是透明的,一体无异。所以,佛家叫做金刚琉璃体,道家叫紫金琼玉身。琼玉、琉璃都是形容其透明的,这就是人类的钻石的形式啊!

再有,一般的木乃伊在空气中都要经过氧化的过程,就是酸腐过程,不管你怎么保养怎么隔绝,只要在空气中暴露,马上就会释放出臭味,这是木乃伊的特点。而香河老太的肉身,不仅不臭,还有一种特殊的香味。我的一个学生是个作家,她问我:该如何形容和描绘这种特别的香气?我说:如兰如麝。她立刻恍然:太妙了!这样的词句我们过去仅仅从古书上看到过,原来就是这个!

最后,从我们太极学“气场”的角度来看,木乃伊的气场很糟糕,而香河老人、或那些佛道两家的成佛成圣的人,他们留下的肉身的气场一般都很好。但是这一点,只有能测气场的人才知道,一般的人做不到。

不过,大家一般都能感觉到这样一个现象:让你跟殡仪馆的死尸呆在一起,再让你和惠能的肉身或者香河老人的肉身呆在一起,你会有两种感觉,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有一个学者,天生对各种异常事物很敏感,容易被暗示。可是他自己都很惊讶,在香河老人那里,他不仅没有异常的难受感觉,居然可以和“肉身”一起同炕睡觉。你说这是心理暗示也行,说什么都行,但是这两种感受就是不一样。与死尸在一起,你会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而和惠能或者香河老人的肉身在一起,却有一种很祥和的感觉。

我们这个地球上,凡是不腐烂的东西都有一些特点:第一,它跟天地是一体的,第二,它是运动的。有了这两条,它就不会像一般的物质一样,在凝固的、停滞的状态下死去。大海的水、长江的水,之所以不腐烂,就是因为它跟天地的气场联在一起,它在不停的运动之中。如果我们把海里的水,把江河里的水,拿一个器皿把它盛出来,离开了河床、离开了大海,要不了多久,它就会腐烂,它就会臭。什么原因呢?它和天地的场不合、不接了,断了,而且它不运动了。就算你不停地拿东西去搅也不行,它也会臭,因为这个运动不是自然的,它失去自然的动。

所以我们可以说,惠能和香河老太的肉身,之所以不腐,应该具有这两个条件。第一,它尽管是独立体,但是它的气场和天地是一体的,第二它还在不断地运动。这个运动不能用我们现在的这个眼光来看,现在我们看它躺在那儿没动,不,它外在没动,内在在动。

根据测量,香河老人肉身的体温就在不断地变化,老是比室温低一度,室温十五度,它十四度;室温二度,它一度;如果到了夏天三十三度,它三十二度。这说明什么?说明它在运动,它那个里面还有一种运动,尽管不能为人们所认识或解释,但是它是存在的。

三、生命的存在是多样化的

生命的表现是多方面的:比如我们现在看这个桌子,已经是第二生命了,当它长成树的时候,它是第一生命,树越长越大,长成一棵大树,最后人们把它锯下来。应该说,作为这棵树,它已经死了,但是以它的身体作为木材的第二生命开始了。然后我们把它做成一个桌子,看起来它是一个死的东西,不生长了,它保持这么一个原状,但是仔细观察,你会发现,它开始的时候和后来的时候,越来越不一样。现在你看它很新,再过五年十年,这个木料逐渐暗淡、逐渐腐朽,这就说明,它不仅是有生命的,而且这个生命还有一个重新开始的“成住败坏”的过程。至于说,这个木头成为桌子以后,第二生命和第一生命有什么差别?它的灵和它的神,或者说它的另外方面的各种存在,两者是一体的还是两分?那没关系,我们先承认它的生命存在。

人类也是这样。人类身体的一个部分,保留下来以后,它也会存在第二生命。这个生命,这个形质将还会在这个世间保持,逐渐逐渐走向腐朽,第二次腐朽以后,说明它形质的生命宣告结束,那么与该形质相关的精神也宣告结束。这个过程将是很长的。从这个理来推,惠能现在的肉身,应该说还有生命,当然我们不能用阴六根的方式和他交流,或者用这种功能来衡量他,我们甚至于不能用阳六根的形式和他交流或衡量他,因为他也许已经不在这个界了,但是他是存在的,他还有生命,还在生生命,他继续在维持他的生存。

所以,我经常想,生命的存在是多样化的,并不是一个细胞生出来,一个细胞死掉,死掉以后再生第二个细胞,这个事情就结束了。我看,形式的结束,并不代表本质,本质的结束也不能代表形式。一个事物在诞生的时候,并不是诞生,而是原有事物的继续。从生命来说,应该这样认识,不然,我们就不能解释生命是怎么一回事。

四、如何看待“肉身”现象

看问题的时候,不要凝固地看,

凝在一个点上,往往就把自己给局限了

当我们讲到肉身的时候,首先应该讲到,我们现在这个生命,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如果我们仅仅把肉体的存在当成生命的存在,那我们就把生命看得太简单了。就这个意义来讲,肉身留下来与不留下来,是平等的,不应该有差别。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明白了,煤形成煤的生命以后,它这个形体容易腐蚀,是因为它走在这个道上。钻石不容易腐蚀,是因为它走在那个道上。按我们的平等观来讲,这个道和那个道应该是同等的,并没有高下之分。我们之所以重视钻石,是因为我们站在有界来看:

第一钻石很坚久,

第二钻石很值钱。

这是我们站在有界看的,用阴六根看的。如果用阳六根看,你也许会发现,钻石也有很多不如煤的地方。这样,我们就发现了,那些容易腐朽的生命在变化的时候,也许变得比钻石更快。人家都转了几个转了,你钻石还没转!对你来讲,得就是失,这边的失就是那边的得。看问题的时候,不要凝固地看。我在看这些问题的时候,我不凝在一个点上,凝在一个点上,往往就把自己给局限了。

人们往往会提出这样的一个问题:惠能把肉身留下来,他很有本事,释迦牟尼没有本事,他居然将自己烧掉了,他留不下来。历来的佛也是这样的,他居然还不如我们中国的惠能,我们中国的惠能把肉身留下来,是钻石,你不就是煤吗?有的修行人也会有这样的问题:噢,第一等阶是肉身留下来,第二等阶是烧成舍利子,第三等级是埋在地下,让虫子吃掉。这样的分别,实际上是人见,佛不是这样认为的。

具体到每一个留下肉身的人,都有他自己的因缘。我猜想,惠能当时要留一个肉身,可能跟他不传衣钵有关。因为达摩到中国来了以后,要把这个衣钵传给慧可,如果没有这个印记,凭什么说你是传人?人生在有界,别人就要找你的证据。你有一个袈裟,有一个钵盂,这是老师传给他的证据,证明他是第二代祖师。后来代代相传,形成了一个习惯。

到了五祖的时候,他发现衣钵反而造成争端。佛法佛法,关键在法,而不在衣钵。既然佛法已经传下去了,那么传衣钵的这个形式就应该停止了,免得后人再发生争端。于是,弘忍就跟惠能讲,衣钵就到你为止,不要再传了。那么,惠能会不会是这样考虑的——衣钵不传了,我把肉身留下来,给你们看一看。这出于一个修行人的愿力,因为有界的人是离开不相的,他觉得在有界这样表示也许比不表示更好。这样,后人或许可以从他留下的肉身看到:我们佛法的印证竟然可以达到这样的境界,以坚固众生修行的信心。这当然只是一层猜想。

另一层猜想,惠能是没有老师就成道的,弘忍后来给他证了道,把衣钵传给他,顿悟的宗门是从惠能开始的,因此他在佛学界的影响特别大,特别在南方,后世弟子对他十分崇拜。有没有这种可能,惠能死后,他的肉身,弟子们不愿意烧,就留下来了。也许五祖、四祖、三祖的肉身都可以留下来,但是没留下来,烧了。就像现在的香河老人,如果那个时候,几天之内,他的孙儿把她拿去烧了,那就没有现在的肉身了。是不是惠能的弟子出于对他的尊重,保留了他的肉身?这不一定是惠能的原意,因为没有这方面的记载。惠能只是说了:某个时候,有人要取我之元。他说你们到时候不要伤他,他是好心。果然,后来有一个日本僧人,来取惠能的头,几刀砍不下来,人们把他逮住了,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我要带到日本去供养,身体太大了,我要个脑袋就行了。大家说,祖师知道你要来的,我们把祖师的脖子用铁皮包着,所以你砍不下来。是不是这样呢?我想这里面,几个因素可能都有。

五、香河老人“肉身”成就与修炼的关系

大道全凭静中得。

不管你什么宗教、或者门派,你只要宁静,你照样能进去

有一个报道说,第一个把基督教传到中国的人,在中国弘扬基督教的功果和影响很大,他死了以后,教徒们把他葬了。过了两年,这个墓地出现问题了,要把他迁走,棺材起出来以后,发现他的肉身依然完好,皮肤的张力都还很好。于是,弟子们就把肉身放在另外的地方保存,据说,保存到现在肉身仍然完好。

可见,所谓“肉身”这不是佛教、道教的专利。所以,肉身不坏并不是一种神秘或者神奇,也不是神通,你那些成天玩神通的人是成不了这样的功果的。香河老人她生前并没有加入佛教也没有加入道教,但是她成了,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妇女,但是她有信仰、有修为。所以,一个平常的人,只要达到这种宁静水平的人,进入这种宁静境界的人,都可以达到这种修为,因为这是极其自然的事,如果不自然,那就不对了。可以说,香河老人的信仰也是自然的,和宗教无关。

为什么这样说呢?为什么宗教界的很多高僧大德们又都主张修为呢?因为信教的人有一个特点,他要去跟灵相通,否则他的“灵魂”就无所依。你看,基督教就要跟上帝相通。如果要相通,基本一条,都要摒弃阴六根的作为,你必须息灭了阴六根的功能才可能进入一个特别的境界,才能跟“上帝”通话。说到底,上帝是谁呢?就是你自己,是你的心、是禅,是那个本来的你。所以,在跟上帝通话这个名义下面,你的内涵还是宁静归道,还是这样一个境界。大道全凭静中得,不管你什么宗教、或者门派,你只要宁静,你照样能进去。所以,修道,和宗教说法无关。

关于惠能的肉身,还可以再讲一点故事。一九九二年我们去了韶关南华寺,见到了惠能的肉身。在南华寺,我见到了原来的住持,现在已经还俗了。他跟我们讲了惠能肉身的一些情况。他说,惠能这个肉身到了清代的时候,他的座基被蚂蚁蛀了,蚂蚁蛀空了基座就往身子里面走,就把惠能的内脏吃光了。身体里面空了,就往前倾,于是僧人们就在惠能的背后绑了两块铁,把身体立起来,然后缠上纱布,外面再漆上油漆。因为身体已经瘪了,所以就在身体里面塞了一些东西,现在惠能的这个身体实际上只是一个壳了。文化大革命的时候,红卫兵就说这个惠能肉身是假的,是封建迷信,什么肉身不烂,这是不可能的事!于是就冲进南华寺,把惠能肉身搬到一辆卡车上游街,还给他身上挂了一个牌子,牌子上大概是写着“请看惠能真面目”这样的话。车到韶关市的十字路口,红卫兵就把惠能的肉身弄下来,趴在街上,拿菜刀砍他的后背,一砍就砍到铁了。红卫兵就高兴了,说这不就是假的嘛!把布扯了,再砍,就砍到肋骨了。肋骨一露出来了,红卫兵吓坏了,这真的是人的肋骨啊,于是他们把刀一扔,就都跑掉了。他们跑了,僧人们才把惠能的肉身又搬回去,惠能的肉身就这样保存下来了。所以,现在惠能肉身的背上有一个洞。惠能生前想到身后有人要砍他的脑袋,却没有想到“文化大革命”会有人要砍他的背,这个事看来他没有想到。

六、香河老人给我们的启示

人类的生命中间确实有很多奥秘。

我们在看到它神秘的同时,也要看到它的平常

我们人类中间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事,人类的生命确实有很多奥秘,而且差异很大。既然人类在修为的时候,能达到这种境界,那么,有没有不懂任何教的人,也能达到这种境界呢?香河老人还有一点修为思想,我是说什么修为思想都没有的人,他的日常生活习惯就喜欢宁静,能进入宁静境态的人,他可能没有进入任何教派,连主观修为思想都没有,但他也可能见了性了,只是他懵懵懂懂的,他不会告诉你。他可能觉得这是个梦幻,根本没把它当成一回事。他也不觉得我得道了,我也没什么了不起,我不就是这么个普通人吗?他不会觉得我怎么样。那么,释迦牟尼为什么要说呢?因为他有度世感,他要弘化众生,所以,他要出来说。但是很多人他不愿意,他连说的愿望都没有,根本没当回事,但是你不能否认他悟道了。

人世间确实就有这种天生的圣人,他就进入了那种境界了,你不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种人就没有。我就发现了这样的人,他什么修为的思想都没有,没有想修什么,但是他这么一个生活的习惯就造成了这么一个结果,所以我说,这是最好最好的,真正地达到我们说的“返归于朴”。这就是老子说的那种“返归于朴”,他进到那个“朴”的境界了。我想这种人绝对不会是没有,而且还不少。

那么这种人,进火葬场全部给烧掉了,肉身没留下,甚至舍利子没人拣。因为没有人注意这个事啊!因为你是和尚,所以死了以后别人就在骨灰里面刨,啊,这是一个舍利子!噢,这又有一个舍利子!如果普通人一烧,就没人管了。而且你想这个道理:拣的时候是这样的——火葬场的工人,我了解他们,骨灰烧掉以后不是很多吗?他才懒得给你弄呢,表面上烧得比较大的,他给你捧两捧,剩下那些,噗,倒掉了。结果,好东西在下面,他给你倒了,就拿几个干骨头给你——你的子女拿回去吧,这是你的纪念。火葬场的人是不会给你看这个里面有没有舍利子的。如果要在普通人中间找舍利子,我敢这样说,十之二三的人都有舍利子,只要你是常清静的人。

如果说要把肉身留下来,我想会有百分之零点几的人肉身不腐。所以我就在想,这个肉身留下来的谜,将来还值得我们去探索。对于这一现象,我们在看到它神秘的同时,也要看到它的平常。别以为这个神秘就不得了,我们也看看它的平常。如果用平常心来对待这种现象的话,我们就会发现这并不神秘,也许人类本身就可以这样,只要你进入某种状态,或者你的身体达到某种素质以后,自然就会这样。

好,讲了这个以后,我们还可以再讲讲另外一个现象。据记载,释迦牟尼成道以后,圆寂时他是自身起三昧火,把自己的这个肉身烧掉了。自己身上起来的火,最后烧成灰,剩下舍利子。这在佛教界可以说是了不起的事。但是我现在发现有很多报道自身起火的事,东方西方都有,有些人自己起火把自己烧伤,甚至烧死,而且这人从不修炼。

这种情况不仅人有,连动物也有。我见过一个报道,有一个小白兔,主人正在给它喂草,它突然尖叫,自身起火了,主人没有办法,眼看着那个小白兔全身化为灰烬。一只小白兔啊,它成佛了!它难道不是自身起三昧真火吗?如果自身起三昧真火可以算是一个标准的话,你能说它没有成佛吗?另一方面也值得我们探讨,它自身起火的时候,小白兔为什么要尖叫?火来的时候,它知不知道呢?它是不是像释迦牟尼那样有意所为呢?当年释迦牟尼是不是有意所为呢?这些都是我们人世间的谜。

七、平常心是道,平常心不是道

平常和神奇落在两端,显然这都不是我们的道

所以我就说,在神奇中间,我们要用平淡来看它。平常和神奇落在两端,显然这都不是我们的道。所以,你要讲世间的神秘现象,宗教界就希望你讲得越神奇越好,科学界就希望你讲得越平常越好。那么,我就把这两端都说了。在我看来,当一个人成道以后,不管你对肉身的处理采取什么形式,这都是世间或者说自然本来就有的,这并不稀奇。并不因为你自己起了三昧真火,你就怎么了不起了,这连兔子都会!而兔子不会念《金刚经》。当然,也许宗教界的人会说,这只兔子根器不凡,虽然它没有修炼,但是它的夙根是佛的根器,因为犯了什么罪,打下来当兔子了,上面的佛呢就说:哎,你该回来了,所以就把它起火超度了。如果你要这样来解释,当然也可以,人是什么都可以编的嘛,什么话都可以编出来。但是我们看事物不能凭你编造,我们要看这个事物的本来。很多人不懂佛法,不懂修炼,他居然也能起火,说明自身起火,这并不稀奇。

说到这些事我就在想,人类肉身不腐的现象,确实是个谜,说它是谜是因为它的由来还无法展示。但是,这个谜也许很平常,揭穿以后也许一钱不值,也许就是经过某种特定的修炼——主观的或不主观的修炼,最后达到了某种境界。达到这种境界以后,就可能出现类似这样的事情。当然,也许是他天生的禀赋素质不同,就说他来到人间、形成人的时候,就是钻石,不是煤,这还要他恰好有条件把身体保存下来,形成肉身。可见,因为世间给了他这样那样的条件,如果世间不给他这个条件,烧了也就烧了,就这么简单。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经常讲,有很多神奇的东西,实际上不神奇,关键是人们没有明白这个道理,明白了,这个谜揭开了,那就一点也不神奇了。在有界,事物都落入对待,既然有神奇的一端,就一定有它的另一端——平常的一端。而且两边必然是相通的。那么,你为什么只说神奇的这一端而不说平常的这一端呢?

其实,这就像是耍魔术一样,它必然有秘密,只是这个秘密你没有发现。可以这么说,肉身之谜,与修道有关,又无关,修道是个名相,不会因为你说你修道你就有肉身,也不会因为你没有见到他修道而他自身就不能成就肉身。其实,关键是合于自然本来。如果你合于自然了,那么自然所具有的、各种人们所认为是神秘的、凡人不可能有的现象,就可能在你身上发生。

而且,人能够使然修道,必然就能够自然修道。既然能够自然修道,那么天生修道的就不仅有人,还有动物,这就要看你怎么来看这个道。

(太极文化专业委员会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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