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一法师曾这样看待生死:“小病从医,大病从死。”

要知道的是,弘一法师身为民国四大高僧之一,论起圆寂时刻的年岁而言,他是最年轻的一位,圆寂那年才不过61岁。可即便如此,他在诸多信徒和文人墨客的心目中的分量依旧无人可比,关于弘一法师的圆寂,如今来看几乎没有任何争议,就是因为晚年疾病缠身和长期的精神紧张所导致的。

弘一法师本身是稍微懂些医理药剂的,所以在他出家之后关于自身疾病的调养治疗,大部分时间也是靠他自己完成的。据记载,在弘一法师留恋人间的最后时日里,疟疾和伤寒是最令他备受折磨的两种疾病。

徘徊在人世间的最后七天,弘一法师亲口拒绝了黄福海给他送来的奎宁,众所周知,这位名叫黄福海的居士是弘一法师的仰慕者,而他手中的奎宁就是专门治疗疟疾的药品,他希望自己送来的药品能够对弘一法师严重的疟疾有些用处。

面对着好友的心意,弘一法师没有拒绝,当面收下了其中的六丸。殊不知,法师此举只是不想碍于情面,毕竟他并没有想真的吃下去,尽管他知道黄福海是好心好意,而他送来的奎宁也是治疗疟疾的药品。

其实在那个时候,弘一法师就已经放弃了治疗,他除了不吃药不从医以外,而且只饮水不吃饭。这就是他徘徊在人间最后几天的真实状况,随后便圆寂在了泉州不二祠温陵养老院晚晴室。

弘一法师圆寂之前似乎就像是已经全然知晓了一般,他身边的诸位弟子也都有所感悟,其中的这些弟子当中,最应该提到的就当属妙莲和尚了。为什么这么讲呢?因为在弘一法师圆寂前几日的时候,就放出话来,他的所有后事“皆托妙莲师一人负责”,其实就是法师留下的临终遗言。

弘一法师生前,在诸位佛僧弟子当中,可以说是最为关爱妙莲和尚。他曾不但多次夸赞他办事仔细谨慎以外,而且还在僧众面前极力推崇,说他是当代僧人当中的“极罕见者”。由此可见,弘一法师生前对妙莲和尚可以说是最信任的。

他不但交代自己的后事全权交付于妙莲和尚,而且还再三强调不准其他人来插手自己的后事。紧接下来的几天,弘一法师一直在通过妙莲和尚交代操办着自己的后事,眼看着弘一法师愈发憔悴,妙莲和尚也曾多次奋力苦劝过弘一法师让他喝些药以缓解病情。

可我们在上边就已经提到了,面对着黄福海专门给他送过来的奎宁,弘一法师在他走后也没有选择服用。不但如此,弘一法师也选择了绝食,饿的时候只是饮用一些清水,如此系列奇怪的征兆,寺庙里温陵养老院的所有人几乎都看的一清二楚。

关于弘一法师圆寂前的最后时刻留下的文学作品,大家可能只知道法师书写了“悲欣交集”四字墨宝,殊不知他还留下了另外一幅作品。据说这幅作品是留给他的信徒居士黄福海的,这幅墨宝的内容是这样的,“吾人日夜行住坐卧,皆须至诚恭敬。”

在弘一法师弥留人间的最后几天,他的许多朋友不远千里万里前来拜访,大家似乎都已经看出来了法师即将面临事情的预兆,草草说过几句话,大家基本上就不再谈论其他事情了。也像妙莲和尚那样,只是极力在劝着“吃些饭,喝些药”……

有幸得见过弘一法师圆寂之时的姿势样貌的人,或是在其他文章里有幸看到过关于“法师圆寂时的状况”的人,应该都清楚,“(弘一法师)遗体向西侧卧,两腿端叠,左手垂于腿上,右手扶腮,盖以被单,脸上隐露微笑,唇际略现红色,与在生无异。”

弘一法师圆寂的次日清晨,就有无数弟子和法师的友人前来送他最后一程,一代高僧就这样圆寂而去。

关于弘一法师留下的“悲欣交集”,从单纯字面意思上虽然不难理解,而且之后也有许多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但谁又能揣测到法师内心的深意呢?

有人是这样理解的,第一眼看见,字面意思就是一生有悲有欣,交集就是悲和欣交集出现。简而言之,他一生都是在悲悲欣欣之中交集度过,深层意思就是人生中起起伏伏,交集存在,白天黑夜,春夏秋冬,日落星辰。

也有人这样理解,欣慰于开悟,悲观于时日无多,更多的是那种无法把自己的喜乐分享出来的感觉。也许在他时日无多的日子里,在他生与死之间开悟了,但是时间不够于他去传法颂道,无法让自己一生的修行传递下去的时间感到悲怆。

可如果你回想一下“李叔同和弘一法师”两种角色转换之前和之后的经历,可能就会这样理解:

弘一法师临终遗笔悲欣交集,其实就是他一生精进修行的真实写照,一位网友概括得相当不错。弘一法师本为富家子弟,早时过着养尊处优的少爷生活;后来在世俗浮沉之间看破红尘,故而选择剃度出家,这之后对人情世故更是比常人看得更透彻。

在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之时,他用悲欣交集四字来画上句号,一方面这是他当时的心情,其实同时也是他一生所经历的人世概括,所以,悲欣交集也是一代高僧看破一切的最高境界。他心中的“交集”指的是生死与死亡的思想冲突,死亡与彼岸之间的融合关系。

反过来再看人类自身,任何人的一生其实也不过“悲欣交集”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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