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访少林觅禅意
禅宗的祖庭,只有少林寺还未拜访过。成为心愿一直横在我的心头。因此,写禅宗、讲禅宗,甚至闲聊祖庭逸事时,心里总是虚虚的。 四月中旬,天从人愿,确切的说,是祖从人愿,我居然有机会一谒少林寺。在山顶之巅,与达摩祖师默然相对,赢得万籁俱寂,唯有心动。 达摩大士,乃南天竺(南印度)国香至王第三王子,不爱王位爱袈裟,出家修道,师从印度佛教禅宗二十七祖般若多罗尊者,发明心地,开悟明心。其师对他说:“等我灭后六十七年,你应当前往震旦(中国),开演大乘如来藏妙法,接引上根上器之士,把第八识阿赖耶识如来藏正法传承、弘扬开来。” 达磨听众师父的教导,于梁武帝普通七年()泛海抵达广州上岸。后人为了记念达摩祖师泊岸处,勒碑“西来初地”以之记念,现为华林寺所在地。 广州刺史梁萧昂是梁武帝的弟弟,也是虔诚的佛教徒,闻说西方有圣人到广州,于是专门迎候、设素宴款待,并快马加鞭报告梁武帝。 梁武帝马上派使者迎请达摩到金陵(南京),开演了一场有趣的对话。 梁武帝以崇佛著称,造寺安僧,设斋供僧,大举佛事。在他治下,佛教兴盛。唐朝诗人杜牧曾赞叹说:“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梁武帝甚至好几次舍身出家为僧,搞得大臣们团团转,到处找皇帝汇报工作,结果,在寺院找到已经出家的“僧人皇帝”,左劝右说,梁武帝硬是不还俗,害得大臣们在国库里搬出一大堆银两,才把皇帝从寺院里赎回来上班。如是者好几次;梁武帝还亲自审定僧人受戒、寺院法事等事项,他的老婆萧皇后死后,他专门撰写了一篇《梁皇忏》超度皇后。于是,一直由寺院沿用至今,成为佛教界的重要忏悔文;在政务之余,梁武帝还举办讲经法会,既延请大德高僧讲经,自己也毫不客气地登坛讲法,俨然一副法王的样子。所以,佛教界对这样专业又专注支持佛教的皇帝大护法,实在是大加赞叹,甚至作为学佛、护法的榜样大大地宣传。 在佛法修证上,梁武帝也是自以是的,于是,在梁武帝眼里,无论是一般僧人,还是大德高僧,都是自己评判、品鉴的对象。 对达摩也是一样,来到咱皇帝面前,就得要好好地考究一下,摸下对方的斤两。 梁武帝问达磨:“朕即位以来,造寺写经,度僧不可胜纪,有何功德呢?”达摩回答:“并无功德。”如当头棒喝,梁武帝愕然,继而不悦:“何以无功德?”达摩说:“此但人天小果,有漏之因,如影随形,虽有非实。”这些东西呀,是积善成德从而成为日后得以往返人天的善业,也是引起有漏(烦恼)的原因,不值得骄傲,虽然收藏在第八识阿赖耶识如来藏里,但都是生灭不定,似有非有的,没有实体的。” 梁武帝这一下就听不懂了,问:“如何是真功德?”达摩答:“净智妙圆,体自空寂,如是功德,不以世求。”这其实是讲如来藏的体性问题,在世俗谛的五蕴、十二处、十八界缘起性空上是求不到的。如来藏真心离见闻觉知,与五蕴身心不一不异,必须要用见闻觉知的意识心去寻觅、去触证。 梁武帝此时才知道达摩祖师讲的是本体上的东西,是第一义谛如来藏妙义,于是问:“如何是圣谛第一义?”达摩祖师说:“廓然无圣。” 真奇怪啊,梁武帝问第一义谛,达摩偏偏说如虚空般廓然无圣,到底达摩有没有回答?其实达摩已经回答了,既回答了第一义,又回答了第一义谛。可惜梁武帝听不懂,一直执著在有为法福德上,没有断我见,更没有断我执,落在意识层面上思维、忖度,如何能听懂玄外之意? 梁武帝觉得没有意思,又回到名利地位等我所执上。于是,换个角度提醒达摩祖师要知道高低、尊卑,郑重其事地说:“对朕者谁?”那知达摩老祖说:“不识。” 后来,韶州刺史韦璩也向六祖请教:“为什么梁武帝一生造寺度僧,布施设斋,却没有功德?”六祖回答:“实无功德。勿疑先圣之言。武帝心邪,不知正法,造寺度僧,布施设斋,名为求福,不可将福便为功德。功德在法身中,不在修福。”法身,也即第八识阿赖耶识如来藏,是一切法的根本,是福德之所依,福德是由法身辗转出生的,是由第七识末那识与第六识意识在如来藏的支持下共同动作而产生的。六祖对梁武帝的批判更加是一语中的,毫不客气,而且直指梁武以邪知邪见理解法身如来藏,与道不相当。 这其实是一个公案,如来藏不知不觉、不闻不问、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佛教所说的八不中道就是形容如来藏的体性的。其实,还有许多“不”呢?如此说来,如来藏还会有“识”吗?只能“不识”!甚至,对如来藏来说,识与不识俱是戏论,都是意识心的忖度计度,但有言说,都无实义。 后来,有些专家学者或者佛学界人士,一直在研究“不识”,究竟是什么意思?研究到最后,居然有一种观点说,“不识”是粤语“唔识”的意思,全部都是落在意识思维窠臼里。 《五灯会元》记载:“帝不领悟。”双方话不投机。达摩遂一苇渡长江,潜回江北,隐居于嵩山少林寺,面壁而坐,终日默然。人莫之测,谓之“壁观婆罗门”。据说,在达摩面壁打坐的山洞里,现在还留下了一个面壁打坐的罗汉影像。 我在高中时候,听说达摩面壁的故事,是从周总理悼念陈天华跳海而死的诗句中得知的,这首诗说:“大江歌罢掉头东,邃密群科济世穷;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我曾经多次用以练书法用词,想不到今日,到了少林寺,读了达摩的故事,才大概了解个中之意。 那么,达摩在山洞里面壁十年之久,究竟在等待什么呢? 等待禅宗的接班人啊。 因为达摩所讲的以第八识阿赖耶识如来藏真心为开悟目标的明心见性菩萨大法,与当时佛教界普遍流行的以意识一念不生或者以意识的空灵状态作为开悟标的是两个概念,严重冲击了佛教旧有观念,揭穿了佛教界那些大德高僧未悟的真实面目,损害了佛教界著名人物的名闻利养以及社会地位和广大徒众的拥护,引起了这些佛教大德的忌恨。于是,想方设法陷害达摩,置之死地而后快。 达摩数次被光统、菩提流支等佛教界著名领导人物设计与官府联合陷害,都被达摩识破。有一次,达摩吃了对方供养的饭食,吐在石板上,石板被毒得立即爆裂,达摩却安然无恙,并对害他的佛教界领导人物说;“我未选到接班人之前,是不会被你们毒死的,等我找到接班人后,自然来酬偿先债。” 后来,达摩终于等到了神光禅师。 神光禅师是一个饱学之儒,博览群书,善谈玄理。对儒、道两家之说均深入研究,觉得未尽妙理,心里一片怅惘不安。听说少林寺有达摩大士在此隐居。于是,投奔少林寺,依止达摩。 但是,达摩老祖总是定定地打坐,并不理会神光。神光就想:“昔人求道,敲骨取髓,刺血济饥,布发掩泥,投崖饲虎,古尚若此,我又何人?”神光要学习古人舍生忘死,一心为法的精神。在当年十二月九日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上,天下大雨雪。神光在山洞外对着达摩跪在雪里,坚立不动。第二天天明,积雪过膝。达摩见此,心生怜悯:“你久立雪中,当求何事啊?”神光泪流满面说:“惟愿和尚慈悲,开甘露门,广度群品。”祖师啊,请您教我开悟吧,我为的是众生。达摩说:“诸佛无上妙道,旷劫精勤,难行能行,非忍能忍。岂以小德小智,轻心慢心欲冀真乘,徒劳勤苦。”意思是说,成佛之路,历尽艰辛。要证得如来藏真心,必须要难行能行,难忍能忍,定力、慧力、福德三者具备,才能有机缘触证,如果抱着轻慢之心,企图走终南捷径,这是与大乘佛法第八识阿赖耶识的本意渐行渐远的。 神光知道这是达摩老祖考验他为法忘躯的决心,于是,静静地抽出戒刀,自断左臂,置于祖师面前。 达摩祖师知道神光就是自己面壁十年要等的禅宗接班人。 《五灯会元》记载,达摩说:“诸佛最初求道,为法忘形,汝今断臂吾前,求亦可在。”达摩认可了神光,改神光为慧可。 此时的慧可,在雪中又痛又饥,以定力摄心不动,为的是得到达摩肯定,收自己为徒。现在,达摩已经把自己列入门墙,成为禅宗的弟子。心里一松,痛楚顿涌,于是,向达摩请求安心法门:“诸佛法印,可得闻否?”祖师说:“诸佛法印,匪从人得。”奇怪,诸佛法印,非从人得,那究竟从什么得? 原来,诸佛法印即第八识阿赖耶识如来藏不是从人身得,即不是从人的五蕴身心上得到的,因为,如来藏不是五蕴身心,又不离五蕴身心,《阿含经》所说的,与五蕴身心非我、不异我、不相在,也即,如来藏与五蕴身心、十二处、十八界不一不异,如来藏出生五蕴身心,而五蕴身心依于如来藏生生灭灭、缘起缘落。 既然如来藏真心不可闻知,慧可又说:“我心未宁,乞师与安。”慧可请求达摩祖师明示如来藏真心的所在,只有找到真心,才是真正的安心啊。难道慧可千里迢迢、跪雪断臂,为的是找到见闻觉知的意识心吗?意识心当场就可以找到,难道需要费如此多周章吗? 显然不是,慧可要找的一定是第八识阿赖耶识如来藏真心,所以,慧可才说自己的妄心意识心浮动不安,请达摩帮其找到真心,再由意识妄心去皈依本自清净、本不痛楚、本无生灭的真心,这才是真正的安心。 达摩说:“将心来,与汝安。”达摩之意是要慧可回光返照,用见闻觉知的意识心,去寻觅离见闻觉知的如来藏真心。 慧可觅心良久,其实是用意识去思维,当然是找不到真心的。所以,才说:“觅心了不可得。” 不少书籍都记载说,慧可当下就开悟了。我个人认为,慧可当时受佛教界意识一念不生等不当知见熏陶,并未有如来藏真心离见闻觉知、不作主等正知正见。所以,他当时要找的是无形无相,亦是空相的意识心,而非空性的第八识阿赖如来藏真心,最后,只得说“觅心了不可得。”而达摩却是玄外有音地告诉慧可:“我与汝安心竟。”事实正是如此,正如《金刚经》中,须菩提向佛陀请法:“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世尊说:“善哉,善哉,如汝所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世尊告诉须菩提,就是这样安心,正如达摩老祖告诉慧可一样,也是这样安心。 显见,当时慧可并未开悟,还是停留在意识状态;再或者,是禅宗的经典《五灯会元》和《指月录》等有遗漏,其中重要的环节没有显示出来。 在《五灯会元》及《指月录》等禅宗经典记载中,慧可追随达摩九年之后,达摩自感化缘己到,了知慧可已经真正开悟了,于是,考核四个弟子的佛法证量。 道副报告心得:“如我所见,不执文字,不离文字,而为道用。”还是停留在意识层面,只不过活用文字而不执著文字。达摩说:“汝得吾皮。”尼姑总持说:“我今所解,如庆喜见阿佛閦国,一见更不再见。”这是打坐深入禅定时的状态,还是意识层面,但是,比道副好多了。故此,达摩说:“汝得吾肉。”道育呈上心偈:“四大本空,五阴非有,而我见处,无一法可得。”这是典型的缘起性空思想。也是逗留在现象界的十八界缘起缘灭上。不过,比前两位修证再进一步。所以,达摩评介:“汝得吾骨。” 最后,慧可礼拜,依位而立。达摩心里认可,印证说:“汝得吾髓。”慧可此时才是真正的开悟,实证如来藏,把如来藏的总相全部呈现出来,一览无遗。终于得到达摩的认证,确定为东土禅宗第二代接班人。 达摩对慧可说:“昔如来以正法眼付迦叶大士,展转嘱累,而至于我。我今付汝,汝当护持。并授汝袈裟,以为法信,各有所表,宜可知矣。” 慧可接过达摩的班,对日后如何弘扬禅宗心里没底。要求达摩祖师指陈今后的发展方向。 达摩说:“内传法印,以契证心;外付袈裟,以定宗旨。后代浇薄,疑虑竞生,云吾西天之人,言汝此方之子,凭何得法?以何证之?汝今受此衣法,却后难生,但出此衣并吾法偈,用以表明其化无碍。至吾灭后二百年,衣止不传,法周沙界。明道者多,行道者少。说理者多,通理者少。潜符密证,千万有余。汝当阐扬,勿轻未悟。一念回机,便同本得。”达摩把为什么要以衣钵为证,如何传法,以及衣钵传到六祖后就终止不传,后世众生对如来藏妙法的理解、实证以及行道,等等,全部都讲得清清楚楚。 达摩祖师还对禅宗的发展前景作了预测。其实,不少祖师都有四禅八定、五眼六通等神通妙用,主要是他心通、宿命通、天眼通、神足通和漏尽通。阿罗汉能知八万劫以内的一切事情前因后果,而佛陀则具有极果圆满的无上菩提智慧。就算恒沙界外一滴之雨,亦知头数,福德、智慧、神通妙用无量无边。 所以,达摩对日后禅宗的情况了然于胸,对慧可说偈:“吾本来兹土,传法救迷情。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预测禅宗一花开五叶,演衍出五家七宗,把印度佛教中国化,由六祖惠能开创中国禅宗,成为时至今日仍然是中国佛教的主流。开启了唐宋灿烂的中华文化新纪元,于今依然辉煌,屹立于世界文化之林。 达摩找到禅宗接班人慧可后,知道自己的化缘(任务)已尽,使命已经完成。当佛教界领袖如林、光统律师、流支三藏等名师再度派手下追上门杀害时,安然吃了他们的毒药,在少林寺端坐而逝。 历史上对达摩是否死了(佛教讲圆寂)争议不断,但是,对于有着明心见性甚至地上菩萨的达摩老祖来说,如来藏真心不生也不灭,何有生死可言?随缘赴应,那里的众生有需要,就到那里投胎出生,然后度化那里的众生,正如政治思想教育宣教人员一样,那里的监狱需要教化,就到那个监狱去,来去自由,那有生死而言?生死是对吾辈凡夫而言的。 魏文帝大统二年十二月,二十八日,达摩被葬于河南熊耳山,起塔于定林寺。三年后,魏朝官员宋云奉使从西域回,在葱岭遇见达摩,只见达摩肩上担着一只鞋,翩翩而过。宋云不知达摩已死,就问:“祖师往那里去?”达摩说:“西天去。”宋云返朝后,说及此事,大家都觉得很奇怪。于是,派人与达摩的门徒一起,挖开达摩的坟墓,只有一具空棺,果然只剩下另一只鞋。 皇帝命令将剩下的这一只鞋请到少林寺里供奉。到了唐朝开元十五年的一天,一位信道居士偷偷的把鞋盗走,送到五台山华严寺,后来就不知所踪了。 少林寺,真正是禅宗的祖庭,而且是始祖的祖庭。少林寺,因为达摩在此面壁修行、传法接引,而在中国禅宗史上具有举足轻重的位置,可以说,没有少林寺,就没有中国禅宗的应运而生。 禅宗从达摩开始到六祖这一代止,历代单传,命如悬丝。弟子得法后首先想到的就是逃命,逃到深山老林、渺无人烟的地方躲藏起来,然后见机行事,物色新的接班人,何以故?主要原因是禅宗的如来藏正法,与当时佛教界推崇的一念不生的离念灵知心为开悟的目的,是截然不同的,所以,被当时的佛教界视为邪魔外道,受到佛教势力和政治势力持之而恒的联合打压、陷害,朝不保夕。必须要远离佛教界的势力范围,潜伏在深山老林,依林下、水边,才能生存和发展。 达摩之后,少林寺在佛教史上沉沉浮浮,在历史的尘埃中进进出出,有时甚至堙没于历史的烟云中。 八十代一场《少林寺》电影,把少林寺的厚重历史尤其是禅宗祖庭的光辉再度奉献出来,“少林热”逐浪高。可惜的是,电影主要表达的是少林武僧的故事情节,对少林武术与达摩的关系有点过分渲染,造成本来以禅为主的禅宗祖庭,却按照电影定格的武术主题来开展。一路走下来,商业化、武术化,成为少林寺身不由已的选择,因为这个选择有太多的利益纠缠,所以,一直以来,少林寺都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中沉浮,也在世人的另类眼光甚至指责中挣扎。当然,历史所传承下来的禅宗一脉,要清净地再挖掘出来,再清净地传承下去,恐怕力不从心,或者时难再来了。 达摩当年弘扬的明心见性佛菩提道,尚且被佛教界视为异端邪说。当以意识心一念不生作为开悟的终极真理而且经过历史的不断巩固、时间的不断强化,成为一种强大的习惯势力(我见、我执)后,已经融入了修禅学佛的学子血液里,代代传承,要转变观点,从一念不生的意识心的漩涡里挣扎出来,迈向第八识阿赖耶识如来藏真心,恐怕,要树立愚公移山的精神,世世代代无穷匮地坚持下去,直至把如来藏思想从外道邪魔的束缚、诅咒、歪曲、诽谤、诋毁中解救出来,重新确立为佛教界的主体思想,成为开悟明心的唯一选择,这样的“人间佛教”才是有本之木、有源之水。 我这一次拜访少林寺,更多的是忆念达摩等祖师在少林寺留下的禅风、禅髓、禅韵,缅怀祖师的风范。 少林寺圈外人声鼎沸、呐喊声震动苍穹,一圈一圈的武术学校、武术学院、武术培训中心,一片一片的“武海”把少林寺包围得严严密密,从山门到圩镇,逶迤遍地,全部是武术世界。一部电影,制造一个历史奇迹,造就一个“武都”,使少林寺在“武都”中若隐若现地浮动着。 我想,究竟“禅”是少林寺的招牌,还是武术是少林寺的招牌呢?抑或禅武都是同体共生的招牌呢? 我真有点糊涂了。估计达摩祖师纵有天大的神通,也想不到后人伪托他写了这么多武林秘诀,一个禅宗祖师变成了武功盖世的武林祖师。 少林寺山门外面是红尘俗世,纷纷攘攘,为名为利,为情为欲;一踏入少林寺山门内,古木参天,庭院深深,一片静谧。一切嘈杂声到此立时消融于无形,就算时不时有导游带着一班游客涌进来,那种宇宙静谧的力量,也会使那些杂音如同平静的大海里偶尔冒起的浪花一样,瞬间即逝。 这是千年祖庭的自有力量,是祖师与禅师以及众生如来藏共同衍生的天地宇宙的力量,也是维系人心清凉宁静的力量。 自然界的鬼斧神工,祖师眼光独到,使少林寺处中岳嵩山的怀抱里,罡风浩气,氲氤其间。天地的灵气,造就了少林寺的千年菩提路。少林寺内古朴幽雅,典径通幽,于一土一木,一砖一瓦;于一花一草,一檐一角中,都渗透着生机盎然的力量。 少林寺虽然在“商海”、“武海”中飘浮,但是,禅的力量依旧以各种形式表现着、洋溢着。 《道德经》说过,静为动根。所以,聚雨不终朝。一时的浮躁不会成为永恒,静谧的力量,禅的机锋、禅的玄机,禅所蕴含的如来藏力量才是万法的根本。 虽然,游客众多,如同潮水般时涨时退,但是,我的身心宁静如山岳,与少林寺的寂静融为一体。 这里,很少见到出家人,也没有外界传说的和尚们忙于经营香火之类见闻。我也没有打听僧人干什么去了?因为,出家人是有清规戒律约束的,何况这里是禅宗祖庭? 虽然外界对这里的方丈大和尚议论不一,有的甚至很难听,更甚者有人传言他敛财、养女人等等。但是,在众口铄金的社会里,在众人的非议里,在各种势力把寺院视作”唐僧肉“的气氛下,能守住祖庭,守住这方净土。没有被金钱铜臭味侵蚀得面目全非,没有禅的定力,是很难做到的,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对大和尚有着由衷的尊敬。因为,这是实实在在看到的,而那些流言蜚语,犹如太空浮云,来去无定,何必被浮云所遮眼而忘记了脚踏实地呢? 我真的很喜欢少林寺内院里的宁静的力量,曾与友朋开玩笑说:“我可能前世在这里呆过,不然,为什么对这里如此亲切,如此自然?以后有机会还是要来的。” 虽然,少林寺庭院是那么的扣人心弦,但是,从禅宗的角度来说,达摩面壁修禅的山洞,才是整个少林寺的核心,也是整个禅宗的核心。 此时,暮气开始从山沟里、从树影里渗出了,我仍坚持登少林寺背后的少室山,为了赢得更多的时间品味达摩祖师在这里的背影,我是跑着上山的。 在达摩面壁和传法给慧可的山洞前,我静默地感受,山洞里有一位老太婆居士在做晚课,一边敲木鱼,一边念经。我只感觉到,她的诵经声,声声如同天上的浮云在太虚中飘过,在我定定的忆念达摩老祖的法尘边飘过。 孔子说,祭神如神在,我也说,忆念达摩祖师如达摩祖师在。 如果说,我有什么收获的话,最大的福德资粮就是我对达摩祖师的忆念。因为这个因缘,才使我到了少林寺;因为这个因缘,才使我对祖师的法教有渐渐的认识。 虽然自五祖后,禅宗的开悟由《楞伽经》转由《金刚经》印证,但是,明心见性后,要成佛成祖,《楞伽经》是必不可少的宝典。因为,成佛是一切种智的圆满,而《楞伽经》就是教学道种智乃至一切种智的。 达摩祖师临走时对慧可说:“吾有《楞伽经》四卷,亦用付汝,即是如来心地要门,令诸众生开示悟入。”一直以来,《楞伽经》都是佛门乃至佛学上的最重要宝典。禅宗印心转用《金刚经》并由六祖大力推广后,《楞伽经》渐渐被人遗忘,但是,其根本要义却是任何经论都代替不了的。 历史上对《楞伽经》的深奥晦涩难懂深感头痛。苏东坡也曾攻读过《楞伽经》,都觉得无法理解。 我在山顶达摩祖师像前,由衷地感谢祖师冥中加持,使我再遇《楞伽经》及其释义,这才是甚为希有的因缘。 这次拜谒少林寺,算是酬偿宿债吧。 (注:我还未发明心地,对禅宗公案的理解,纯属妄测祖师之意,仅是自己学习一管之见,冀请方家不吝指正。)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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