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路还很长，

　　应该先到你想去的地方，

　　然后再到你应该去的地方，

　　未来其实一直在你自己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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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条河流，来自遥远的高山之巅，经过无数村庄与森林，最后来到了一个沙漠面前。它想：“我已经越过了重重的障碍，这次这个沙漠也应该难不倒我吧！”于是尝试穿越。

但是，它惊讶地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努力，滔滔河水渐渐消失在泥沙当中。它努力了一次又一次，总是徒劳无功，于是它灰心了，决心放弃：

“也许，这就是我生命的终点了，那个遥远的浩瀚海洋，只能是曾经的梦想了。”它颓丧地自言自语。

这时候，空中传来一股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如果连柔弱的微风都可以跨越沙漠，那么河流也可以。”河流很不认同地回答：“微风当然可以，因为它会飞，而我不能。”

“如果你坚持保持你现在的样子，那么你永远无法跨越沙漠。你必须放弃现在的样子，借助风的力量，变成水蒸气融入到风中，才能顺利越过沙漠。”低沉的声音说。

河流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可以有这样的变化，“放弃我现在的样子，消失在微风中？不！不！”它无法接受如此大胆的想法，毕竟从未有这样的经验。放弃自己现在的样子，那么不等于是自我毁灭了吗？

“我怎么知道这是真的？”河流很怀疑、很迟疑地问。

“当你变成了水蒸气，不再沉重，风就可以把你吹起来，送过沙漠。到了适当的地点，你们重新聚集，变成雨水，落到地下，又可以形成河流，继续向前进了。”声音回答。

“那我还是原来的河流吗？”河流问道。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声音回答，“你是河流或是看不见的水蒸气，只要你坚持，那么你内在的本质就不会改变。”

此时，河流隐隐约约地想起自己昔日的成长经历。它来自于白云深处的水气，正是风托送着它，让它聚集成雨滴，落在高山之巅，变成潺潺小溪，顺势而下，汇集百川而成今日的河流。

于是，河流终于鼓起勇气，投入微风张开的双臂，消失在微风之中，让微风带着它，奔向它梦想中的远方——浩瀚的大海。

我们的人生就像河流一般，一路激荡回旋，沉淀下所有的泥沙，推开所有的枯枝和障碍，跨过悬崖和峭壁，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前进。不断地成长，才能不断地有所收获。

过去十多年以来，看着书店里琳琅满目的法学专著，遍地开花的法学成果，还有高速增长的法学院校和在校法学生数量，一切似乎都在表明，中国法学正处于一个高度繁荣期。然而，在热招的背后，是用人单位对法学毕业生的冷遇。据统计，法学毕业生的就业率，已经连续八年排在所有专业的倒数第一位。更令人奇怪的，是对法律专业人才需求最多的公检法、律所、企业等用人单位，虽然应聘者众，却总是抱怨招不到合用的人才。

为何如此？除了恶劣的就业环境外，恐怕最主要还在于法学教育与现实社会的严重脱节。中国法学教育给学生们灌输了太多抽象正义，理想教条，但却严重缺失教授和训练学生法律实务方面的技能，导致绝大部分的法学毕业生只懂高谈阔论，却不具备发现和处理问题的实践能力，更别提活用法律，在理想和现实之间作出最恰当的选择了。

面对残酷的现实，我们必须求变。首先需要改变的，不是环境，而是我们自己。

我每次到大学讲课，很多临近毕业的学生，都必问类似的问题：我应该读研还是工作？出国抑或留校？什么才是最适合的选择？等等。

美国当代著名法学家Ε.博登海默说过：“法律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因为别的发明使人类学会了驾驭自然，而唯有法律让人类学会了如何驾驭自己。”注释

1法律职业是一个非常高贵的职业，它起源于古希腊，以白袍智者形象为代表；成长于英国，戴假发，穿法袍的法律贵族形象深入人心；到了21世纪，美国律师在全世界的政治和经济领域呼风唤雨，长袖善舞，法律职业迎来了它的黄金时代。

在这个黄金时代里，法律人的职业选择很广，有公务员、公检法机关、企业法务、律师、教师、编辑和记者等。如果按照社会职能来分，大致可以归纳为政治家、法学家或法律家三种，每个行业都有诸多成功的范例。

公务员是政治家之路的起点，丰厚的法律知识，可以让你拥有成为政治家的底气。

成为公务员的最大好处，是你可以进入体制内，生存和发展皆有保障，而且受人尊敬，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或许你还可以一展当父母官的抱负。不好的地方，是体制，它会慢慢将你钝化，就像电影《肖申克的救赎》当中老瑞德描述的那样：“起初你讨厌它（监狱），然后你逐渐习惯它，足够的时间后你开始依赖它。”

体制会磨掉你的鲜明个性和棱角，将你打磨成一颗标准规格的螺丝钉，牢牢地钉在特定部位上，一旦脱离，你就会一无所长。

法学家这个职业其实也不错，此路虽然让你远离实务，但可以生活在大学校园里，享受浓郁的书香，进可思考社会进路，著书立说，鼓吹正义；退而教书育人，独善其身，受人敬重。可以让你在这个物欲横流的黄金时代里，固守人性里面一些清高的尊严。

但是，无论你再清高，还是个凡人，总要吃饭、住房和教书。而目前中国的大学存在严重行政化和官僚化的倾向，你要么努力使自己满足大学里面那些怪异的评价标准，以保有自己的学术活动自由、学者尊严乃至教书的权利，要么接受被排斥于主流之外，逐渐被边缘化的现实。重者还可能被放逐于边疆乃至除名。

还有一种选择，就是“法律家”。即加入体制内从事法官、检察官或公安职业，或在体制外从事律师或企业法务工作，整合法律资源，在个案中实现正义。当中也有部分理想主义者，在谋得安身之所之余， 　　

面对如此多的选择，很多毕业生直至踏出象牙塔的一刻，依然对选择不知所措。其实，不只是毕业生，每个人站在社会的大海边上，面对这样或那样的决定，总会徘徊不定，难以抉择。

在我看来，如果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自己内在的动力源泉在哪里，只是不断地追问别人，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无论答案是什么，都只能将自己推入更为疑惑的境地。

当下的世界，物欲横流，底线坠落，所以导致很多人内心的动力源泉，濒临枯竭。追求正义、努力工作和幸福生活三者之间的关系，已然断裂。高调提倡正义之人，可能不过是为了平衡种种的现实利益；努力工作的目的，却是出于对物欲的过度追求。幸福生活，已经在枯燥工作、世俗现实的浪潮冲刷下，成为逐渐远去的背影。

因工作失去乐趣，因现实而放弃理想，这就是大多数人的真实体验。

所以，没有人能够给你最佳答案。我唯一可能的建议是，收回对外界的期望，静观自己的内在，问清楚你的内心，什么才是真正想要的、真正喜欢的生活？

在我看来，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找到一个自己喜欢、高度认同价值观并愿意为之奋斗的职业，沉静下来，浸淫当中，甘心接受各种历炼。在经年累月之后，你就会发觉，曾经貌似遥远的幸福生活，一定会悄然而至。

就像被誉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商业天才”的苹果公司前CEO乔布斯所说，“你的时间有限，所以不要为别人而活。不要被教条所限，不要活在别人的观念里。不要让别人的意见左右自己内心的声音。最重要的是，勇敢的去追随自己的心灵和直觉，只有自己的心灵和直觉才知道你自己的真实想法，其他一切都是次要。”注释2

例如当年与我一同踏出象牙塔的同学们，他们现在有的在政府部门任职，造福于一方百姓；有的在世界五百强企业担任CEO，为中国企业在世界各地攻城拨地；有的在外国学校里教书，传播中国文化；当然，也有的在家里相夫教子，其乐融融。

他们的人生道路各有不同，但都很成功，很圆满，很幸福。如果要问他们成功的秘诀，我估计只有一条，那就是寻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生活，然后沉静下来，努力坚持直至成功。

此外，无论你如何选择，比选择更重要的，是勇敢地行动。我经常对接触的年轻人说，从你们充满稚嫩的面孔和渴望的眼眸当中，我感受到年轻是如此的美好，像沾满朝露的鲜花。年轻人的包袱少，负担少，甚至责任也少，所以应该趁着如此黄金般的时刻，勇敢去尝试，去经历，去体验。

一位哲人说过，人生当中最后悔的事，不是大败后的悲声，也不是路途中的寂寞难耐，而是我们走过的路，一直环绕在当初的梦想之外。

生活的路还很长，应该先走你想走的路，到你想去的地方；然后才是走你应该走的路，到你应该去的地方。未来，其实一直在你自己的手中。

某人经过一个建筑工地，问那里的建筑工人在干什么？三个工人有三个不同的回答。

　　第一个工人回答：“我正在砌一堵墙。”

　　第二个工人回答：“我正在盖一座大楼。”

　　第三个工人回答：“我正在建造一座城市。”

　　十年以后，三个人有了不同的活法：

　　第一个还是工人，还在砌墙；

　　第二个工人成了建筑工地的管理者；

　　第三个工人则成了这个城市的市长。

不时听到有人抱怨，没有好机会、好条件，所以找不到好工作，事业发展不如意。也看过身边有更多的人，刚刚踏入社会时，心中大多怀着高傲的理想和战斗的勇气。初遇种种丑陋或黑暗现实时，总能以鄙夷和嘲讽态度对待之，坚守心中的梦想，寸步不让。但是，在社会当中日久，各种教化不绝于耳，你会被磨砺，被告知——必须适应环境，必须迎合众人口味。于是，大多数人会在不知不觉当中逐渐改变，逐渐把欲望当作梦想，把世故视同成熟，把麻木自诩为深沉，把圆滑等同于智慧。

接下来，曾经高傲无比的梦想，会被一份世俗的职业、一座豪华住房甚至一辆名贵汽车遮掩、压倒、打垮。梦想，已经从当年那台高速旋转的发动机，变成夜空中遥远的一颗星星。

正如富兰克林说的那样：“大部分人在2岁时就死去了，但直到7岁才被埋葬”。看看我们身边的人乃至我们自己，有多少人能够逃脱这样的宿命？

孔子曰：“君子谋道不谋食。”如果一个人只是把谋生作为他的目标，那么谋生也难！正如前面的三位建筑工人，只有志存高远，未来才能无比宽广。看看世界上众多名人，他们都有着类似的成功特质，不是依靠聪明，而是对高远梦想的不懈追求。例如世界首富比尔·盖茨，他曾经先后有两个梦想，第一个是“让每个人桌面都有一台电脑”，在实现了之后，他的第二个梦想是“让每个生命能够得到公平的对待”。

坚持梦想需要坚韧不拔的毅力，其中的寂寞煎熬，漫长摸索和等待，是必不可少的。世人总喜欢那些热闹和成功的场面，而对成功之前的事情很少关心。然而，这些场面只是成功之后的奖赏，并非是鼓励你努力前行的动力。

所以，曾经有位哈佛商学院的教授对毕业生讲，“如果你要做喜欢的事情，那毕业周年的聚会，你不要去，因为那时你处在最艰难时刻，而你的同学们，大多在大公司里平步青云。同样10周年聚会，你也不要去。但是，20年的同学聚会，你可以去，你会看到，那些坚持梦想的人，和随波逐流的人，生命将有什么不同”。

是的，树立高远的梦想，并且为之坚守，全世界的困难都会为之退缩让步，你最终会赢得财富，赢得整个世界。

到了梦想真正实现的那一天，你才能真正体会到，梦想有多高，你的生命就会有多精彩。

从事律师招聘多年，收到求职邮件无数，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却是如下这一封：

我不幸出身于农民家庭，无法考入名牌院校。我没有获得过奖学金，成绩也一般。因为意外原因，我没过英语四级。虽然不太自信，但我有心，有热情，愿意从低做起，所以恳求贵所给我一个工作机会。

看着如此低下哀求的语气，我也犹豫过，考虑是否应该帮助他？收留他？不过，转念再想，我如果帮助他，貌似对他好，其实是害了他，因为剥夺了他看清社会真相，接受磨难，激励奋发的机会。

上帝的眼睛从来不往下看，只有弱者的泪水，从来往下流。从来没有绝望的处境，只有绝望的人。每个人都在努力，不过方向不一样，有些人向上，他向下。

于是，我决定回邮如下：

你可以出身贫寒，但你应该考入名牌院校；即使不能进入名牌学校，你至少应该获得奖学金;即使没有获奖，你也可以成绩优秀；即使成绩不优秀，你也起码应该通过四级考试；如果什么都没有，你最起码也应该有一点点自信，一股自强不息的劲头。

这个社会的真相是物竞天择，只相信实力，不相信眼泪。仅仅有心，有热情，是不足以在这个社会生存和立足的，你确实应该努力，但不是努力哀求别人，而是努力建立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本。

在短暂的人生当中，知识终会老化，人脉变幻无常，财富浮沉易变，神马统统都是浮云。什么才是我们的安身立命之本呢？尤其是对于那些远离家乡的法律新人，没钱，没人脉，没关系，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积累呢？

在我看来，凡是那些能够帮助我们有尊严地生活和工作的思想、方法和技术，都是我们的安身立命之本。具体一点来说，就是远大的人生价值观，勇气、努力和坚持的品质，还有写作、沟通、说话、演讲、谈判等各种具体的实务技能。

曾经有一次在外地律协讲课，一位年轻律师和我聊，说现在的客户，总让你先干活，不提律师费，问我怎么办？

我反问，你觉得自己写的文件和设计的方案能够帮到客户有多少？

这位律师犹豫了一下说，我对客户的情况没有太深入了解，很难有把握说自己写的东西有多大用处。

我说问题就在这里！连你自己都无法确定工作有无价值，客户又如何对你的工作定价呢？如果你拥有高超的专业技能，达到即使把思路全盘托出给客户，他还是不放心，最终还是委托你操作的地步。你觉得，此时你的问题还是问题吗？

年轻律师社会关系少，人脉不广，这是你的短板和劣势。但是，也同样因为年轻，所以你往往精力充沛，思维灵活，行动迅速，这是潜在优势。

要快速成长，关键不在于弥补短板，而在于将精力集中到一点，充分发挥优势。具体来说：

排除各种社会不良习气的干扰和诱惑，将自己的精、气、神集中于一处，像海绵一样，孜孜不倦地学习；

逐步用高质量的阅读、主动总结和有创造力的思考，填满你工作和生活当中的每分每秒；

不断磨砺自己的笔锋和口才，不断试错，从中总结和寻找正确的前进方向；

时刻注意将大学知识与实践情况充分整合，融会贯通，构筑适合自己的体系。

简而言之，就是做专业人，干专业事，过专业的人生，这才是成长过程当中最重要的智慧。

拥有了安身立命之本的你，好比一匹骏马，在经历漫长的匍匐潜行，穿过幽长的峡谷之后，必将发现一片广阔的新天地。

某次演讲，我提问现场听众一个问题：有谁每天都洗脸？所有人的手都举了起来。我继续问下一个问题：有谁每天都洗心？这时，绝大部分人的手都放了下来。

是的，我们都非常注重自己的外表，每天清洁，但却甚少 　　

在这个物质丰富而精神贫瘠的时代里，市场、商品，一切都在增值，只有我们的人生和心灵，在悄悄贬值。所以，我们需要净化和修炼心灵，找回真实的自己。

本能是我们人类与生俱来之物，求生的本能、恐惧的本能、痛的本能乃至性的本能，等等，成为甚至决定我们行为的重要因素。它的存在，让我们可以无须思考，只需直觉和惯性就可以迅速行动。不过，如果我们过分依赖和相信它，就容易被蒙蔽，容易迷失自己，找不到失败根源。例如：

——习惯。

人们曾观察到这样的怪现象：牵一头大象，用一条细绳就可以了。而牵一头小象，却需要粗绳。因为大象已被约束惯了，它没有想过自己的力量足以挣脱绳子的控制。而小象则不一样，它没有形成被约束的惯性思维，尽管力量最小，反而更有创造力。

人也是同样如此，每当遇到问题，所谓成熟之人，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以老眼光、老经验和老思维分析和判断事物，以习惯性的动作来应对。但对于年轻人来说，最难得的就是不受这些惯性思维束缚，往往可以奇兵突起，收获意外惊喜。

——理由和借口。

那些工作做得比较差，人际关系不佳的人，他们爱说什么？他们总有各种“理由”和“借口”，为自己的错误和失败解脱，似乎错永不在我，而全在他人。

但是，如果你仔细观察一下那些懂得超越本能之人，就会发现他们的思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他们最 　　例如接案件，有些律师一听到客户说起，已经咨询过其他律师的时候，就容易退缩，说等等看那个律师办理结果再说，把接案机会白白放弃。因为害怕自己不如那个律师，害怕出丑；但是，有些律师则相反，他们会兴奋起来，因为觉得又有一个机会，证明自己比其他律师更强。

　　——名人经验。

　　名人的成功，其实自有其独特的内在因素，并不适合所有人。例如盖茨喜欢宣扬自己的成功创业经历，但他不会告诉你，他的母亲是IBM董事，是她给儿子促成了第一单大生意；巴菲特只会告诉你，他从小就具有投资意识，八岁就知道去参观纽交所。但他没有告诉你，是他时任国会议员的父亲带他去的，高盛董事还亲自接待。

　　——羞耻心。

　　人都喜欢长时间停留在心灵的舒适区域当中，因为没有人责难、没有人挑剔、没有人批评。每当出丑，羞耻心就会跳出来引诱我们，劝说我们退回到原来的舒适区域当中。如果你答应了，成长自然停止。

　　要成长就必然会出丑，怕什么就做什么，只有不断地出丑，成长才能进行下去。在经过无数次摔打，身上满是伤疤之后，专业水平才能获得实实在在的提升，你才能真正获得成长。例如做律师，第一次开庭、第一次见客户，肯定会紧张，还可能闹出事外，或者被笑话。但正因为有了这第一次出丑的教训，你才知道自己有什么不足和需要提高的地方，才会激发你不断地改进和提升自己。

　　如何超越本能呢？首先要明白，最大的障碍不是源自别人，而是我们自己。因为生理和心理，在每个人心里都存在有各种执念，例如贪婪、妄言、怨恨等。所以，要超越本能，首要就是超越自己。方法有很多，但最关键的只有一条，就是不计较。

　　不计较无非就是不计名利，不计得失，着眼长远等等。这些听起来都似乎很简单，但其实是说来容易做起来难的事。

　　世界著名大导演卡梅隆，执导过《魔鬼终结者》、《真实的谎言》、《泰坦尼克号》、《阿凡达》等大影片，被誉为“好莱坞最吸金的导演”。然而，很少人了解，他今天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源于他未成名前的不计较。

　　在他还没有成名的日子里，为了说服投资者投拍《魔鬼终结者》及其续集，他只象征性地收取了一美元版税，结果成功获得了巨额投资。结果，《魔鬼终结者》把他从一个三流导演捧成了知名导演。

　　这时候，他其实已经很有资格计较了，但是，他还是没有计较。接着下来的《真实的谎言》，由于成本超支，需要投资者追加万美元，于是他又主动放弃了这部电影的版权，确保了这部电影顺利完成。

　　然后，《真实的谎言》大获成功，将他从知名导演推上了世界级导演的宝座。

　　再上《泰坦尼克号》，成本再度超支，他这次做得更绝，不仅放弃了巨额的版税、导演费，还放弃了自己的分红（按照后来的票房测算，他的分红至少应该有万美元)，几项合计总共2万美元。

　　后来，《泰坦尼克号》这部号称“史上投资最昂贵电影”拍摄成功，最终创下全球影史卖座纪录——全球票房18亿美元。而他自己最终获得的，只有区区的不到万美元。

　　因为《泰坦尼克号》实在太卖座了，投入2亿美元，票房收入18亿美元，回报接近10倍，让投资者感到太不好意思了，最后主动给卡梅隆封了个红包，当作谢礼——1亿美元。

　　再后来，《阿凡达》开拍，预算投入3亿美元，为了增强投资者的信心，卡梅隆主动向投资者保证，如果亏损，他会先让出自己的收入进行填补。

　　结果，《阿凡达》投拍成功，并且票房超越《泰坦尼克号》，全球收入20亿美元，成为新一代的传奇。

　　不计较，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尤其是当今的社会，竞争日益激烈，毕业生生活在社会的底层——薪水最微薄，待遇最低，负担最重，怎么可能不计较？

　　其实，现在的毕业生与过去的学徒相比，待遇已经好很多了。在过去，要拜师学艺，徒弟不得不接受师傅种种的苛刻要求，中间付出的劳力和艰辛毋须多言，需要的时间往往超过十年甚至更长。但现在，这个阶段已经大大缩短为数年甚至更短，在这个期间，还有人支付给你薪酬，教给你技能，倾心培育你成长。如果这么看，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我看过一些新人，在求得落脚之处时，态度积极，口口声声说不计较，但实际上内心憋着一股气，忍而不发而已。一旦拿到了正式律师证，就匆忙申请独立执业，至于自己是否已经储备了足够经验和能量，还有师傅为自己投入了多少心血，都视而不见了。

　　理想未见端倪，就先急着争取那一丁点的私利，这样的思路和格局，如何能成大器？

　　所以，要注意的只有一点：趁自己还年轻，尽量从师傅或者律所处，学到尽量多的东西。要不因待遇太低而离开，而只因这个师傅、律所给你的压力与学习的机会不够而离开。

　　在你的经验积累足够多之前，一份既轻松又高薪，甚至没有太多压力和责难的工作，绝对是一剂无形的毒药。

　　“当自求解脱，切勿求助他人”，相传这是当年佛祖释迦牟尼圆寂时，说的最后一句话。超越本能，关键在自身，无关他人。

　　苏东坡是个大才子，佛印是个高僧，传说两人经常一起参禅、打坐。佛印老实，老被苏轼欺负。

　　一天，两人又在一起打坐。苏东坡问佛印：“你看看我像什么啊？”佛印回答：“我看你像尊佛”。苏东坡听后大笑，对佛印说：“你知道我看你坐在那儿像什么？就活像一摊牛粪”。佛印微笑不语，苏东坡自以为获胜，回家就在苏小妹面前炫耀这件事。

　　不料，苏小妹冷笑一下，对哥哥说，“就你这个悟性还参禅呢，你知道参禅的人最讲究的是什么？是见心见性，你心中有眼中就有。佛印说看你像尊佛，那说明他心中有尊佛；你说佛印像牛粪，想想你心里有什么吧！”

　　阳光心态代表的是乐观、感恩和知足，它能让人心境美好，人格健康，人际关系良好。具体一点来说，就是你的心里有什么，眼里就会看到什么，表现出来的就是什么。如果你把别人看得都很阴险，你就会觉得身边很多魔鬼，好像时刻生活在阴谋当中；如果你把一切都看得很快乐，你就会发现身边都是天使，生活无时无刻充满愉悦的感觉。

　　如此说法并非必须放弃自我，刻意迎合别人，而是强调宽容和感恩，忘记该忘记的，记住该记住的。不原谅别人，等于给了别人持续伤害你的机会。重要的是学会放下，学会从不完美当中发现美。

　　律师因为职业特性所致，见过的黑暗面，遇到的坏人，都比普通人要多，所以满眼里看到的，往往都是司法不公、权力腐败、道德沦丧等负面问题，容易忽略其他正面的事物。如果以眼里看到的，定义心里想到的，自然容易牢骚满腹，怨气冲天：“现在法院诉讼这样黑暗，律师竞争又激烈，律师太难做了！”在与顾客沟通时，律师就会在无意当中，把这种负面情绪传染给客户：“这个问题很难说啊”。“这个风险很大啊。”“我也说不好啊”等等。

　　想想看，客户已经处于困境和不安当中，如果还要耗费精力，和一个充满负面情绪、行动消极的律师打交道，岂非雪上加霜？恐怕更明智的选择，是一走了之。

　　如果换一种心态思考，结果又如何呢？曾经有一位年轻律师与我分享成长心得，他说：“我做业务其实也没有什么技巧。只是每次我听到热线电话的铃声一响，我就开始感到兴奋，因为我在想：又有一个大案件来了！又有一个挑战自我能力和增加收入的机会了。”

　　带着这样的积极情绪，与客户的沟通自然积极和正面，自然给客户带来强烈的信心，成功率自然就提高了。

　　自己是太阳，才可能照亮别人，如果自己是黑洞，岂可奢望周围充满阳光？所以说，要想照亮别人，首先就要点亮自己，时刻充满阳光，充满正能量，这就是所谓的塑造阳光心态。

　　哲学家冯友兰在《新原人》一书把人生境界划分为四个等级：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和天地境界。

　　当一个人凭着动物的觅食本能或者习惯行事，就像原始人一般，此谓“自然境界”。

　　例如有些小地方到大城市发展的律师，虽然变换了社会环境，但思维没换，于是行为与在家乡无异，在法院门口摆一小摊代书文书，每份诉状10元、20元的干活。

　　另外，有些律师比前面的“地摊律师”聪明，出于“趋利避害”的本能，无论待人处事，皆以是否有利于自己为准，此谓“功利境界”，有人将之喻为“出租车司机”，扬手即停，乘客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不过，可以想象该等境界的下场，自然是有利可图时秃鹫云集，有难时纷作鸟兽散；即使今天挣了点小钱，也难有大发展。

　　律师队伍当中有些人，高度自觉地认同自己作为社会一员，与社会共生共荣的关系，他们的所作所为，多以法治精神、社会价值观为重，此谓“道德境界”。

　　在著名时评人、作家熊培云笔下，将此称之为“社会共识”或“理想”。熊培云认为，中国社会需要重建理想体系，这个理想，不仅仅是吃饱穿暖的生存理想，还应该有为人类社会作出思想贡献的勇气与力量。

　　近年以来，中国律师界逐渐形成一个具有鲜明特色的公益诉讼律师群体，在中国律师北海维权案、常熟六民工自卫案、贵阳黎庆洪涉黑案等热点案件当中，都见到了这群律师活跃的身影。

　　此外，根据冯友兰的说法，我们身边应该还有一类人，思维境界已经超乎单个阶级、国家甚至民族，考虑更多是对于人类社会的基本价值观和行为标准的体现，此谓“天地境界”。

　　在法律职业当中，有如此思维和境界的人士不多，著名法学家江平算是一位，他长期参与立法，为中国法治建设作出了重大贡献。面对种种社会不平现象，也敢于大声呼吁，学识和胆识均为世人称道。另外一位是自谦“一生从未胜诉”的“中国第一大律师”张思之，他屡次担任异端、敏感人物的辩护律师，为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不惜以身犯险，仗义执言，实为每一位职业律师的偶像。

　　做人做事，境界有别，高低立见。

　　现在中国律师界不光彩的那面很多。

　　比如，关于律师界的潜规则——介绍费。曾经有几个青年律师问过我，怎样才能不给介绍费？我回答，这要看你用什么眼光和高度来看这个问题。如果你着眼于眼前的一案一客，一城一池之失，那就不得不给，因为你需要生存，需要机会，给了介绍费，就增加了自己获得这个机会的可能性。

　　但是，久而久之，你和介绍人之间，会逐步蜕变成两个龟公的关系，为各种各样的嫖客和妓女介绍交易，乐此不疲。它将会变成你的职业生涯当中的污点，成为噩梦，阴魂不散地缠绕着你。最终，它会锈蚀高扬在你理想天空上的梦想旗帜，将这份你曾经无比珍惜的理想事业，逐渐蜕变成追求生存的世俗职业。

　　其实，如果你站在更高的人生境界来看待这个问题，一切就会变得清晰和透彻起来。

　　虽然眼前的机会流失，那些看重介绍费的客户远离，你为此还不得不承受一段艰难困苦的日子。但是，只要你耐得住寂寞，不断磨砺自己的专业能力，那些不看重介绍费而看重你个人能力的客户，始终会重新聚集；那些需要你发挥专业才华的案件，也将被自动吸引过来。

　　等到将来的某一天，你终会惊奇地发现，这个貌似难以逾越的难题，已经被远远抛在后面了。

　　境界高远之人，虽然孤独但精彩，虽然成功不在当下，但必然赢得未来。

　　很多人忙碌一辈子，始终没有想清楚自己的未来，虽然侥幸获得发展的机会，但始终找不到自己的人生坐标。这好比一场没有目的地的航行，即使燃料充足，最终会迷失于茫茫人海当中。所以，我们要思考清楚、规划好自己的未来，正如前面所说，未来其实一直在你自己手中。

　　传说中的羊皮卷，代表的是历史久远，价值连城的宝藏。谁发现了它，就意味着未来的幸福生活指日可待。实际上，我们不需要苦苦寻觅，因为它就在我们心里，只需要我们仔细规划好自己的未来，绘制好自己人生的羊皮卷，并且果敢地行动并坚持下去，幸福生活同样能够如期而至。

　　绘制这个羊皮卷，你需要详细考虑清楚如下要点：

　　第一，树立一个梦想。

　　正如前面所说，有什么样的梦想种子，才可能结什么样的理想果实。浑浑噩噩地过日子，是对自己人生的极度不负责任。在这个高速发展、激烈变化的年代，只有那些找到并坚持梦想的人们，才可能最终找到自己的幸福生活。

　　第二，阅读两种书籍。

　　读书是看有字书，当然要读懂，丰富自己的知识体系。但更重要的是读破，结合自己的工作实践， 　　第三，居住两个地方。

　　一个人要真正成熟，其实只要在两个地方住过就可以了。第一个是从小成长的地方，有自己熟悉的人文和社会环境，这里将培养伴随一生的个人气质；第二个是你重新选择的一个陌生地方，因为读书、工作或者婚姻等原因，到一个全新的地方，住上一定的时期，并且能够自立、自养下去，你愿意将它选定为自己的人生归宿，这个地方将决定了你的未来生活方式。

　　第四，多拜几个师傅。

　　拜师与学艺两者相比，前者的难度在于你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去寻觅良师，再用足够多的耐心，逐步取得他的信任。后者的重点不在于学习师傅的知识，而是这些知识体系背后隐藏的人生智慧，这部分博大精深，没有经年累月的细心体会，难有大成。

　　第五，学会与心灵对话。

　　贯穿我们每个人成长与发展全过程的，是不断地与我们的心灵对话。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深受身体、欲望的束缚，所作所为有时清醒，有时盲目。如果不学会与心灵对话，就容易迷失方向。

　　总之，争取在进入社会之前，绘制好自己的人生羊皮卷，学会享受生命的美好与快乐时光，才能享受到事业成就的快乐。

　　如果把我们的人生当作一场旅行，要么体验，要么读书，身体和灵魂，必定要有一个在路上。

　　广泛和深入的阅读，可以开阔自己的见识和境界，从中获得和感悟新的经验和技巧，激发和照亮生命中那些还在沉默和幽暗的部分。这好比不断在大脑银行中存钱，你可以终生享受它的“利息”，在将来的工作和生活当中，逐步领略到它的神奇魅力。

　　说到读书，第一个问题就是如何识别和选择海量的书籍？在我看来，众多的经典著作可以广泛涉猎，但并不一定过于深入，否则将把你的头脑变成别人思想的运动场，很容易让你越读越糊涂。

　　所以，我反对网上流传的那些动辄就五六十本经典书籍的“法律人必读书单”，如此庞大的阅读量，除了有利于深入研究法学理论外，对于现实工作并无太大帮助。

　　以加强法律实践技能为目的的读书，应当注意如下两点：

　　第一，看作者的经历。

　　如果作者从学士、硕士、博士一路读上来，一直到留校任教，或许还留洋外国，学贯中西，没有实务经历的话，他笔下的东东，或许有一定的理论高度，但肯定难有较高的实用价值。就好比一个没有结过婚的作家，无论他的文笔如何出色，都绝对无法写出婚姻围城当中的细腻情感。

　　第二，选择信息来源。

　　网上有众多的法律专业网站、博客、微博等，由于作者一般多有深厚的法律实务工作背景，案例剖析、办案心得和经验总结等实务精华，信手拈来，字字珠玑，都是法学教育无法提供的。

　　如果为了提高诉讼经验，可以多看最高院发布的指导性案例和历年出版的《最高院司法观点集成》，这些文书代表了中国最高司法权威对法律的理解和最高院的实务观点，对于提高实践技能非常有帮助。

　　除此以外，作为一个真正的法律人，不能把视野局限于法学之内，因为法律仅仅是一个工具，你要仗义执言，争取公义，必定要深谙世情，通读历史未来。

　　以提高个人综合素质为目的的读书，可以考虑如下六类书籍：

　　第一，文学、美学方面的书籍。

　　此类书籍可以让我们间接地体验人生、了解生活，提升和培养审美能力和鉴赏品位，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就是指文学和艺术作品对一个人潜移默化的作用。

　　第二，社会、历史方面的书籍。

　　它让我们超越自身现实环境的局限，深入社会历史和机制深处，获取处世待人的经验和智慧。同时，又能够帮助我们更清晰地把握现实生活的时空坐标，培养自己的大视野和大格局。例如费孝通的《乡土中国》、各种版本的《上下五千年》、吴思的《潜规则》等。

　　第三，心理学、心灵成长、哲学方面的书籍。

　　现代科技到今天能够上天入地，却仍然难以透彻了解人类的内心世界，所以我们中间的大多数人，一直是依靠直觉、本能和个人经验为人处世，犯下很多错误而不自知。阅读这方面书籍，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地了解自己的内在，激发潜能，提升人生价值观和幸福感。

　　我推荐大家阅读冯友兰的《中国哲学简史》、［德国］埃克哈特·托利的《当下的力量》、明代洪应明所著的《菜根谭》、清代王永彬的《围炉夜话》、［美国］英特尔首席技术官帕特·基辛格的《平衡的智慧——家庭、信仰和工作的优先次序原则》等。

　　第四，经济学、信息学、未来学等应用学科的书籍。

　　现代社会当中，经济生活是现代社会的本质，信息化是活在当下的保证，而未来学则让我们掌握判断未来的趋势，三者缺一不可。我推荐的书籍包括：［美国］阿尔温·托夫勒的《第三次浪潮》、［美国］克里斯·安德森的《长尾理论》、［美国］汤马斯·佛里曼的《世界是平的——21世纪简史》以及［美国］未来学家约翰奈斯比特的《定见》等。

　　第五，职场工作书籍。

　　传统教育只教会我们怎么做事，从来没有教过我们怎么做人。而现实的真相是，你必须先学会做人，然后才能顺便把事情做好。关于职场指南类的书籍，我推荐台湾作者郝明义写的《工作DNA》、［美国］苏姗·奥尼尔的《美国律师实务入门》等。如果还有空闲，可以抽空读读李可写的《杜拉拉升职记》，一部记载白领在中国商业社会中成长的小说，写的非常真实和有趣。

　　第六，与法学专业领域相关书籍。

　　理由这里就不用多说了。首先推荐江平的《沉浮与枯荣》，一书阅尽新中国法律的成长历程、［美国］博西格诺等著的《法律之门》，内容丰富，资料翔实，可以增加自己的法律厚重感。国内法学教授写的既生动又有灵气的书籍不多，我个人比较推崇贺卫方教授的《运送正义的方式》。

　　还有一书是必读的，就是被称为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辩护律师——克莱伦斯·丹诺律师所著的《丹诺自传》，可以生动地重温美国宪制历程，了解美国律师职业，培养我们的历史责任感。

　　正如刘勰在《文心雕龙·知音》当中说，“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对于法律职业人而言，观千剑而后识利器，然后方可人剑合一。

　　法律是治世之术，了解社会，了解你所遇到的每一个人，才可能真正了解法律背后的含义。此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而更重要的是阅人无数。

　　所以戴尔·卡耐基说：“人人皆是你学习的对象。因为不论相识与否，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值得你效法之处。最重要的是，你得研究他们的生活，积极借鉴他们的经验，并灵活地应用在自己的生命中；否则，就容易走弯路，甚至碰壁、摔跤。”注释3

　　申请实习是一个好途径。在校期间，主动申请到各大公司企业、公检法部门实习，尤其是努力争取到自己喜欢的行业和城市去，亲身体验真实，远比纸上或者别人介绍要深入很多。

　　我的事务所，每年都接待很多类似的实习生。他们大多满怀激情和期望而来，但在离开的时候却各不相同，有人带着失望、懊悔甚至埋怨离开，有人则带着满满的收获。

　　为何有如此大的差别？某次，当我经过实习生的办公桌前，发现他正在阅读一篇名为“大学期间最无聊的十件事”的文章，果真好无聊！

　　更多的实习生，因为年轻和稚嫩，经常重复犯下一些低级错误，掉入同一个洞中。我在这里总结出如下五条“法律新人的五个低级错误”，仅供读者参考：

　　低级错误第一条：自作主张，不注意能力和权力的区别

　　在一家律所里面工作，判断某一事情应不应该做，如何做，重要的不是你的能力，而是权力。意思是在接到一个任务时，你就必须先问清楚，上级是否有授权你可以下判断？高度的授权意识，既是一种团队精神，也是一家以管理风险为主业的企业必须高度提倡的工作风格。

　　律所的所有风险均由合伙人或律师承担，所以只有合伙人或者被合伙人授权的律师，才有权力对法律事务下判断。因为这两类人，好比律所生产线上的主管，他们对法律服务的最终结果承担无限连带责任。而作为新人的你，不过是生产线上的一个螺丝钉而已，并不对结果承担责任。所以，你听说过螺丝钉有权判断如何生产零件吗？

　　再如接受任务时，重要的不是展现你的能力，而是问清楚你的权力有多少。一个任务的下达人，有时是合伙人，有时是其他指导律师，有时是行政主管，各人在理解和传递信息过程当中，很可能会造成任务理解的偏差。如果你急着展现能力，没搞清楚上级的意图是什么，就匆忙行动，查几篇新闻，编辑几个法条或者研究几个问题，虽然你的工作成果看起来很漂亮，但实际上可能完全无用，甚至南辕北辙。

　　最保险的方法，当然是争取向任务下达人直接提问和确认任务，以免信息传递发生错误或遗漏；如果有规定不许越级请示或汇报，也应该向你的直接上司提出疑问，请他去逐一核实。

　　记住，做什么永远比怎么做更重要。

　　低级错误第二条：依赖别人，不喜欢自己思考方法

　　实习生遇到不懂的问题时，第一反应多数是不假思索，马上跑去问别人，甚至要求把解决的步骤和流程，从头到尾给自己演练一遍。作为一个新人，你不懂方法，不懂技巧是必定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不懂规矩。

　　在一个依靠出售时间换取金钱的律所里面，所有人的时间都是金钱，如果你把本属于自己的问题，不经大脑思考，就轻易地推给别人，这是对自己对别人都不负责任的表现。

　　所以，正确的做法是凡事要多思考，运用你所学的法律知识，还有网上的经验介绍，自己设计出至少两种以上的解决方案，才好拿去问别人，然后通过观察别人识别、判断问题的方法，最终得出自己的结论。一句话，让别人做选择题，而不是填空题。

　　记住，选择题永远比填空题学到的东西更多。

　　低级错误第三条：自行其是，不注意程序和形式的重要性

　　律所或专业团队规模越大，程序越重要。比如说写邮件，有不少实习生总觉得这是很烦的事情，没什么实际的价值，有事打个电话、发个短信多快，干吗要花精力写邮件？

　　没错，在创造性方面，邮件毫无意义，甚至浪费时间。但是，邮件除了传递信息外，还可以帮助你请求协助，帮助你的上司监控任务进度，所以很重要。

　　尤其是作为新人，应该培养这样的工作意识和习惯：每到任务的节点上，就要及时发出关于任务进度的说明邮件，帮助你的同事、指导律师、合伙人和律所其他人员随时获知和监控任务完成进度，此举可以帮助你获得更多的指导或协助，避免犯下不必要的错误。

　　记住，怎么做比做了什么更重要。

　　低级错误第四条：大包大揽，不懂灵活应对任务冲突

　　这个错误在新人身上见的最多。在一个律所里面工作，同一时间段里，总会有无数多的工作分配下来，而你作为新人，要博取赏识和晋升机会，自然不好拒绝。所以，你必须学会如何有技巧地应对任务冲突问题，而不是简单、粗暴地回绝或大包大揽。

　　你首要考虑的，当然是如何充分挖掘、整合和运用所里的文件资料、人脉关系等资源，尽可能地完成所有任务。如果一旦发现自己确实不懂这个问题，或者在规定时间不能完成，就应该马上、大胆地说出来，解释清楚原因。更重要的是在同时，提出你自己的解决方案，要么加资源（询问哪里可以获得完成任务的指南性文件）、要么加人（调配其他同事协助），要么换人（询问是否交给其他更有经验的同事完成）等。总之，不能简单地说“不”而没有其他下文。

　　最严重的错误，是等到任务的原定提交期限临近之际，你才将延误结果告知上级，甚至忘记了告诉。如此做法会让上级认定你对工作严重不负责任，直接影响到你的职业生涯，后果非常严重。

　　这些貌似微小的事情，影响甚至决定着你的职业生涯起点和第一印象。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但当不好士兵的人，绝对当不好元帅，就是同样的道理。

　　我给律师讲课，曾经数次被问过同样的一个问题，律师时间都是有限的，如何能够很好地平衡开拓客户和钻研业务两者之间的关系？

　　有律师主张，律师首要必须解决生存，关键在于多见客户，多接案件。有了丰富的案源和办案经验，专业水平自然就上去了。所以，很多律师白天忙于到处见当事人，跑案源；晚上勤快地发起或者出席各种各样的聚会、应酬。至于专业技能的学习和研究，更倾向主动干活，被动积累。

　　不过我敢断言，如此下去，看书学习之类的功课，时间长，见效慢，必然会被牺牲掉。于是，此类律师逐渐变成法律的门外汉。

　　另外一派观点认为，专业技能乃律师生存的根本，你连内功都没练好，当事人怎么会相信你？怎么敢将案件托付给你？即使让你见到客户，又如何能够有令人信服的专业表现？

　　其实，两种说法各有道理，前者注重实战，后者强调理论，孰对孰错，难以一言断之。不过，这两派观点，倒让我想起金庸的《笑傲江湖》一书当中所写的令狐冲、岳不群和东方不败三位。

　　喜欢实战者正如令狐冲，率性而为，自命洒脱不羁，来者不拒，不管什么宗，有用就行。遇事也不去积极想法解决，只管天天开怀畅饮，等待天上掉下个金元宝来。结果天公真的会安排，竟然把强敌任我行一朝解决掉，于是皆大欢喜，来个大团圆结局。不过如果你仔细推敲，就会发现，令狐冲有如此的运气，纯粹是金庸捣的鬼。

　　强调理论的律师大抵像岳不群，信奉对内功推崇备至的气宗，轻视只练招式，不打根基的剑宗。正如实际工作当中某些律师，语必究法理，言必称法条，过于追求理论的严谨性而忽视实践的灵活性，实在是僵化的很。

　　其实，我倒是建议两派都学学东方不败。我认为，他（她）才是《笑傲江湖》里面最伟大的人物。这完全没有贬低的意思，虽然他（她）不男不女，但实际上颇具兼容并蓄之风，而且不靠别人给的运气，只靠自己的努力（自宫），实在是刻苦耐劳、自学成才之典范，只可惜不招金庸的喜欢，最后被假借令狐冲之手，无情杀害。一代宗师由此埋没于野外长草之中，令人扼腕。

　　强调实战或理论，这一争论正如问左手有用还是右手有用，永远不可能找到准确答案，因为这是一个度的问题，并非质的问题。各人性格、爱好和机遇不一，度也不一样，所以成就方式各不相同。在我看来，最重要的，应该是掌握好如下三点：

　　第一，不要学岳不群的狭隘，将气和剑两者绝对对立起来；也不能学令狐冲的过于随性，毫无计划，终日混迹市井，沉迷外物，成功全赖天意；更不可迷信成功有捷径——《葵花宝典》。

　　第二，除非万不得已，别学自宫，那些所谓自断后路、背水一战的行为，常常是不懂得同时把握多个机会者的借口。现实告诉我们，虽然所谓成功秘笈前面都会写：想成功，先自宫。不过说不定书的结尾会变成：如不自宫，也可成功。

　　第三，你应该做的是：白天练剑（认真办案），晚上练功（刻苦学习），这个道理符合职场上著名的“三八理论”，那就是：决定人是否成功的时间，不在工作的八小时之内，因为那时候人人都在工作，而在于其他两个八小时——业余时间怎么度过。

　　白天，大家都在工作，你就争取比别人认真多一点，观察多一点，感悟多一点，但这毕竟是有限的。最容易拉开距离的还是八小时之外的时间，当别人在娱乐、拍拖或者休息的时候，而你还在继续加班工作、学习或者思考。这样做虽然比别人更辛苦，但你学的东西岂非更多？

　　如此这般几年下来，即使你再笨，但你花的时间比别人多，学的、感悟的东西自然更多，你的发展速度焉能不超过别人？

　　如此坚持数年之后再看，你焉能不笑傲江湖？